0680-见众生·震撼弹投掷预备 为昨晚更新失误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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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熊萝莉抱着睡觉的晚上，是不完整的晚上。
艾丽娅一大清早醒来，发现自己睡得居然不怎么香——主要是探手在周围摸索了一阵，没发现自己的抱枕。
我的熊萝莉抱枕呢？
那么大一个！昨天晚上都还在的！
然后她迷瞪着眼睛反应过来，熊萝莉去给她姐当抱枕了。
尽管以莲花的温暖柔软，谁抱谁还不一定呢。
呵，女人……
艾丽娅爬起来看了看时间，距离自己预定的要去九局研究所那边接种第二次实验性疫苗的时间还早，这会儿天都才刚蒙蒙亮。
她打了个哈欠，坐在床上梳理了一下今天的行程。
首先是去接种疫苗，给自己的身体埋下崩坏的契机。
然后是去机场接人，亲爹虽然说到了东山大，可只需要自己打个电话过去说要接亲妈怪，他保准就屁颠屁颠地往机场赶了。
再然后就是准备震撼亲妈的戏码，反正亲妈每次回到家都得看到女儿在装死。
所以自己怎么装死？
艾丽娅目光征然地望着面前的虚空，自己是不是该找几个小混混来演戏什么的，惊吓自己一下？
可是那样的话，剧本未免显得过于拙劣了一点……
明明有着大好的目标，却找不到合适的剧本，艾丽娅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有些苦恼。
传统戏曲都得讲究一个起承转合一波三折，自己这总不能走到机场之后当场扑街倒地，然后用手在地上画个箭头说只要脚步不停下路就在前方吧？
这样8行的，不够自然，亲妈怪绝对会半路发现她的不对，
思考了片刻，一时半会找不到好灵感的艾丽娅决定待会儿再说——等一下问问自己的好闺蜜好了。
卡其色御姐一定有好想法的，实在不行的话让她当着所有人的面给自己一枪也可以啊！
献祭一个好闺蜜什么的，她完全没有心理压力。
正想着，房间门被推开，熊萝莉探头进来：“你待会儿要去堆雪人吗？”
“……你这是哪里来的冰雪奇缘剧本么？”
“东山大那边不是说有准备室内滑雪场吗？昨晚开始就在制造人造雪了。”
熊萝莉虽然去过瑞典瑞士瑞塞尔比亚，见识过真正酥松软糯顺滑如絮的真雪，但这并不代表她就看不上人造雪了。
在无忧岛那个热带岛屿，她连人造雪都没得玩，只能是在冰箱里倒腾下酒用的冰块解暑。
“不去，小孩子么？”艾丽娅回想起异世界的雪，不是很愉快。
她去到异世界的时候，那一场雪比往年来得更早一些。
结果就是能够单杀风狼这种新手村小怪物的艾丽娅差点被冻死在密林深处，搞得她很长时间对于冬天都有种天然的恐惧感。
但那种不愉快其实都已经消泯在了记忆的长河里，现在她不喜欢雪，是因为不久之前神仙姐姐沉睡的那一天，雪下得很大。
说是迁怒也好，说是不爱也罢，无非就是给自己找点由头而已。
熊萝莉不明所以地关上门：“你们环溪观的人真奇怪，好像都不喜欢雪。”
艾丽娅不喜欢，白衣道姑也不喜欢——甚至于白衣道姑很讨厌下雪的冬天。
这是对方难得表现出这种强烈情感的时候，熊萝莉也印象深刻。
离光小道姑仰头看着天花板，想了想，轻声道：“这背后，可能有不是那么愉快的故事……”
“？”
……
……
东山市·新白云桥国际空港
这个空港是如何如何厉害，大家早就耳熟能详了。
但是一个国际空港也不见得能够聚集好几架超大型的能飞洲际航线的私人客机——上一个有这种牌面的国际空港，还得是迪拜那帮狗大户的迪拜国际空港。
麻辣鸡丝的飞机已经开始准备降落了，地面塔台还嘀咕怎么最近这么多有钱人来东山市溜达。
难不成都是过来看世界博览会的？昨晚才两架，今天又是一架，如果说都是小型的商务客机也就罢了，他们也是见过世面的。
可是这种支线客机干线客机改成私人飞机，啧啧啧，这即便他们这些见惯了飞行器的从业人员也是可以拿来做茶余饭后谈资的存在。
亲妈怪乘坐的飞机不是私人飞机，但也是同款的最大号空客a380，这么一个大胖子落地的动静惹来了不少旅客的观望。
实际上亲妈怪并没有让艾丽娅或者是艾如龙前来接机，尽管上一次在飞机上她还看着短信感动不已滴落了几滴眼泪，但并不代表换了一架飞机之后她就能够一瞬间变成那个温情脉脉爱丈夫爱女儿的三好亲妈怪。
亲妈怪还是那个亲妈怪，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太上忘情死顽固。
九局的人老早地就在等着了，白梨还是那身常年穿着的白色风衣——实际上她衣柜里有三件一模一样的款式。
别人都以为她是为了保持自己的风格，形成类似形象印象的个人符号。
但实际上她只是当初看到这件衣服买三件可以凑单打折就一咬牙下手买了，原本想着的是回来之后倒腾两件卖出去，比如小黄鱼上面挂着随缘出之类的。
可是后来她发现高估了自己的主观能动性，也低估了自己常年锻炼才造就的衣服架子属性。
这衣服别人穿着要么是竹竿套麻袋要么是短腿面包怪，她身边那些个有大长腿的同事妹子试了之后都敬而远之，可想而知网上那些得要靠强大的美图修图性能才能凑出脖子以下全是腿属性的肤浅女人是什么观感。
卖衣服？
呵，这小碧池，绝对是来炫耀的……
挂了一段时间无果之后她干脆就自己拿来换洗了，反正风衣这种东西耐穿，只要自己走路带风，正常情况下没有人会在意你的风衣是不是三个星期都没洗过一次了。
卖衣服的人甚至敢说风衣外套之类的一年洗一次，反正不管顾客信不信，她们自己是信了。
可是今天走路带风的白梨却站在航站楼的出闸口，和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小菜鸟大眼瞪小眼。
小菜鸟眨了眨眼，回头看了下在身边事不关己刷着手机的碧池记者，又回头看了看白梨，有点转不过弯来。
这是又有什么大新闻了吗？
白梨有点头痛——怎么搁哪都有这个家伙？
她对于记者是无甚好感的，因为工作关系，暗世界的很多事情都处于保密范畴之内。
她别说面对记者了，就算是跟自己那个远在峨眉山成天嗑着瓜子看肥皂剧的同道中人亲妈也没办法说太多。
而且记者还特别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她又没办法对对方做什么。
自己国家的记者，能做什么？顶多口头警告一下。
要是别的国家的记者做出之前小菜鸟那种混入九局本部到处乱窜的举动，她早就一个暗世界情报人员的大帽子扣上去，少说也得把对方拷暖气片儿旁边蹲十天半个月以儆效尤。
想了下，她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早。”
“早。”小菜鸟想了下，掏了掏兜，摸出一支录音笔：“我可以采访一下你吗？”
“不，不行！”白梨脸色瞬间严肃：“我们的工作是涉——”
“哦，那就算了。”
“及到国家安……啊？”
“吃糖吗？”收起了录音笔的小菜鸟掏了掏兜，摸出一条西柚味的粉色糖块：“补充维c，清新口气你。”
“……谢谢。”
“给。”小菜鸟分了她一颗，然后又揣着兜转回去，到处张望起来了。
“……”
白梨看了看手心的糖果，又看了看对方那淡然的模样，觉得这就尼玛离谱。
虽然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可你这一晚上不见突然就变了个样是什么情况？
她只觉得昨天看到的那个浮躁的小菜鸟是幻觉一般，现在这个虽然依旧天真灿烂的小菜鸟，已经带上了某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沉稳感觉，甚至于有点像……有点像……
她想了下，回头看着机场的降落指示牌。
有点像是那个即将降落的挂着记者名号的女人……
什么鬼？
摇了摇自己的脑袋，白梨把这荒谬的感觉甩出脑海。
明月天涯这个家伙，写作记者，读作大新闻制造者。
别人都是采访新闻，就她自己是制造新闻，和正常的记者或者调查记者压根不在一个路数上，除了让人头痛之外，还兼顾着让人血压飙升心率骤降等种种疗效，一次见效终身难忘。
有飞机降落之后，飞机的出站口人明天多了起来。
小菜鸟看着白梨皱眉的样子，想了下之后，轻声道：“你在焦虑？”
“啊……”白梨下意识应了声，然后扭过头：“啊？”
“你在焦虑什么？”
“不，我没有。”白梨皱着眉：“我很好。”
“紧张不安，高度戒备，摇晃身子。”小菜鸟指着白梨的额头：“而且你出汗了，这个天气，不应该，你不但在焦虑，你还在担心，你在胡思乱想。”
“我……算了，这和你没关系。”
“虽然不知道你在焦虑什么，但是如果你的工作是为了保护国家的安全，那么你就应该放平心态，你的心态稳定，才能更好的地履行职责。”
“……我现在在工作。”
“不，你没有，你在等人。”小菜鸟用下巴示意了一下不远处那些散落的人群：“他们才在工作，别人我不知道，但是之前你和那个看报纸的大叔对视了好几眼，那个大叔拿着的报纸不是机场这边的，而是他自带的，已经是六天之前的东山晚报了，这是个破绽。”
“你——”
“左边的那个扫地阿姨虽然很认真地在扫地，可是扫了二十多分钟还没有扫完这片区域，她重复扫了一块地方三遍，这也是个问题。”
“……”
“右边二楼那个假装自己在看风景的大哥哥，他有没有告诉你他感冒了？今天气温有点低，他穿衣服太少了，这种一边冷得跺脚的时候一边还若无其事地看风景，有点太傻了，而且他一直在看着你这边，眼神过于频繁。”
“……你想说什么？”白梨眉头紧皱，下意识回望了一眼那些家伙。
专业素质降低了啊！
随便来个小菜鸟都能看出来他们有问题，回去扣奖金不说还得让他们再集训一次！
“我不想说什么，你对我不坏，我们就算不是朋友，但也不是完全陌生的人。”小菜鸟摇了摇头：“我对你们也没有恶意，我只是想告诉你们，我看到的东西。”
白梨张了张嘴，无奈地掏出通讯器戴上：“0018，你赶紧去加件衣服，二楼跺脚你耍猴呢？”
「……是。」
说完之后白梨垮下肩膀，疑惑地打量着小菜鸟：“你为什么会看到这些？”
“我不知道。”小菜鸟想了下，自己也没有答案：“我就是看见了。”
她很想告诉白梨什么是蜘蛛在阳光里跳舞，可惜的是除了她自己之外，目前没有人把那当成一回事儿。
陆姐姐当初告诉她很多东西，如何观察人，如何观察事物，如何观察自己——问题是那些话她只是听得懂，没办法复述出来。
“我没有焦虑。”白梨沉默了一下，解释道：“我只是有点……亢奋。”
“如果可以的话，你应该尝试着把这些词语换成更正面的。”小菜鸟提醒道：“你可以把自己的多虑理解为自己更注重细节，可以把自己的亢奋解释成精力充沛，你害怕某种事情，也可以理解为你在谨慎对待它。”
说着小菜鸟耸了耸肩：“简单的心理调节，或许这会让你心情变得好一点，焦虑这种事情往往是你把一件并不那么可怕的事情想象得太严重或者太危险了，这是你过往的经历导致的，你在担心某些事情重复发生，并且想尽办法地去扼制它，但事情总是不一样的，希望你能放轻松一点。”
“……”白梨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叹气道：“或许你说得对，我把有的事情想得太危险了。”
玄袍暴君最开始出现的时候，她以为这是队友。
后来发现对方确实是队友，可是这位队友的能力太强了点。
等到这位能力太强的队友搞得外面天翻地覆然后回来之后，她就开始陷入某种焦虑之中。
“这不是坏事，只是如果事情比我们想象中要好的话，你还在感受到焦虑，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
“有可能是吧。”白梨想了下，点了点头：“有可能。”
小菜鸟看了看手表：“虽然不知道你在等什么，但是等了这么久还没来，如果你有空闲时间的话可以抽两分钟出来深呼吸做一个短暂的思维放空，这会让你好受很多。”
说完她不再和白梨攀谈，而是扭头去了旁边，对一个正在迷茫打量着周围有些踌躇的老奶奶露出笑容，问她需要什么帮助。
看着小菜鸟的背影，白梨双手叉腰，深深地吸气，而后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觉得自己好了点。
碧池记者凑过来，用下巴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小菜鸟：“你们九局那边到底有什么奥秘？她昨天去了一趟，回来就成这个样子了。”
“这样不好吗？”
“挺好的，但是我有点遭不住。”碧池记者挠了挠脸：“太……智慧了，你能想象一个原本呆萌可爱的小家伙突然之间开窍了的那种感觉吗？昨天我把她骗到了酒店，结果她跟我说可以理解我的特殊癖好，但是不代表她也赞同，大半夜给我上了好几个小时的心理辅导课程。”
“……你是变态？”白梨看着这个大半夜把小姑娘骗到酒店去的碧池记者，很自信地去掉了‘像个变态’的前缀，直接就用了询问句。
另外你确定在公职人员面前说这些事情好么？
白梨心说自己今天要不是有别的事情在身，说不定就得和你唠两份猪排饭的嗑。
“不，我只是正常人。”碧池记者也双手叉腰：“但她当初是京华大学心理学毕业的，我差点忘了这茬。”
“哦。”白梨莫得感情地点点头，心说你活该被人家训：“你们来这边是干嘛来了？采访？”
“没有啊，她说要接机，我就陪她过来了。”碧池记者用手上的手机抵了抵自己的下巴：“听说是那一位传奇调查记者回来了，还有新闻素材要交给我家小菜鸟，我过来瞧瞧对方是不是三头六臂。”
“记者……记者？！”一听到这个词就过敏的白梨顿时警觉：“是不是明——呸，是不是叫陆无瑕？”
“诶？你知道她？”碧池记者有些诧异，不过转念一想又明白了：“原来你也是她的粉丝啊，一说传奇调查记者就知道是谁。”
“……呵呵。”
白梨心说我不但是她的粉丝，我还是她的蒜蓉生蚝呢——对方成天把自己架在火上烤，次数少了么？
“她给你新闻素材？”白梨觉得自己刚刚平复下去的焦虑感又起来了：“什么新闻？什么素材？什么新闻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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