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0-挪威森林 为『是夜莺哒』3月刀片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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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三菱财阀·某大楼
作为温和派的首领，岩琦先生除了爱好云绿人云结婚云养女之外，没别的什么不良嗜好，所以抛开派系斗争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矛盾，大家都还算得上可以相信他。
共和国的人无所谓，毕竟不相信他也是得找个日本方面的合作伙伴，横竖都不是自己人，所以挑个眼熟的算了。
日本这边心情相对矛盾一点，虽然信任他，但本子的财界高层不想退让的不在少数——当搭档和当小弟那是两码事。
倒不是说不想和共和国合作，而是不想被岩琦先生完全牵头。
除却一些客观原因，更多是他已经连任了三届「陆无瑕同好会」的会长，这次被他再当个领头羊，恐怕以后大家就真争不过他了。
狼群都还需要一个领头狼呢，他们又不是毛子那种以人类之躯凌驾于狼王之上的存在，一次低头，以后怕不是只能次次低头——人嘛，总得有点念想，有点不可以让出来的东西。
不然他们辛辛苦苦打拼到现在，难道就为了得到一个跪着挣钱的机会？
磕碜，相当磕碜！
但是别人的痛苦就是自己的愉悦，冷酷的岩琦先生表示在座的诸位都是渣渣。
他压根就没把其他人放在眼里，至始至终他的对手就只有一个。
一座几乎不可逾越的大山——共和国·艾如龙！
只有打倒这个男人，才能够真正获得胜利。
但是这种打倒还不能是把对方弄破产，不然以陆无瑕那心软的性子，怕不是就又在对方跌倒的时候跑回去了。
毕竟当年他就是个吃软饭的，靠着陆无瑕的同情才获得了对方的芳心。
这方面岩琦先生可能和黑季鹰将军能有点共同语言，后者这辈子也就遇到过这么一个用左脚先进门的原因揍他一顿的人……
岩琦先生的计划很简单，要让他膨胀，让他被胜利蒙蔽双眼，让他目中无人目空一切，最后发出目无王法的目力吼叫，这才算是杀人诛心。
欲将使人灭亡，必先使人疯狂。
而且他艾如龙的财产还得留着，自己的云女儿要是没了大笔资产继承那怎么行。
他艾如龙这辈子就是帮自己女儿打工的！
岩琦先生眯着眼睛，笑得风轻云淡。
艾如龙疑惑地扫了一眼他，觉得这货怎么瞧着阴损损的……
但是这一帮子大佬齐聚一堂，实打实地跺跺脚两国的商界就得抖三抖，即便是瞧着岩琦先生阴损损的笑容，艾如龙也没空搭理对方，只能是把目光投向了需要敲定的一些金融合作项目。
开放金融权限，对于一个现代化国家来说，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当年的东南亚之所以被索罗金为代表的国际游资钻了空子，就是因为那帮蠢货没有管控金融变动的能力，却傻不拉几地门户大开，放纵那些伪装成投资方的热钱进来搞破坏，吞噬原本的健康产业。
共和国当年也吃过这种亏，而且还不是开放金融业，仅仅只是开放外商投资。
最基本的，可口可乐公司和百事可乐公司，进来之后收购了诸多民族饮料品牌，而后直接将其雪藏，变相打压竞争对手。
原本在西南地区能够和这两个国际品牌对抗的天府可乐，居然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消亡了，十多年后才又小心翼翼地探头出来，但早已物是人非。
而原本一度在共和国国内市场销量力压这两家的娃哈哈非常可乐，更是被斥资十亿控股收购，买断了整个销售渠道。
最后他们轻飘飘地董事会一票否决继续研发非常可乐，就这样轻松鲨掉了一个竞争对手。
除开食品之外，化妆品行业更是重灾区，现在的人大多都只认得国际名牌的那些个化妆品，却不知道上个世纪末，共和国还有一批声名显赫的国产品牌，甚至于还被作为国礼赠送给米利坚第一夫人。
现在的化妆品开始鼓吹的用料天然，共和国上个世纪就已经是这么做的，真要论起化妆，共和国不是针对谁，早三千年就已经是引领文化圈潮流的存在。
只不过时代变迁，还是那句话，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孤立的，商业发展一样和文化产业挂钩，西方的文化输出导致了整个蓝星的审美观随之改变，自然也为很多西方商品的销售提供了便利。
外资品牌花钱收购了品牌，要的是对方的本土销售渠道，像是当年的小护士化妆品，就被欧莱雅用来卖自己的卡尼尔，小护士销声匿迹，但是卡尼尔却鸠占鹊巢，卖得火热。
现在整个共和国的市场都已经被外资主导，别人在共和国的地盘上互相竞争，打得头破血流，可共和国的化妆品企业还不是只能干看着。
这就是品牌的力量——共和国央台现在成天也念叨这个。
艾如龙和金先生、宋夫人不一样，金先生他们是搞实业的，能造多少东西，就卖多少东西，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人家预付款给了，他就得开工干活给出干货。
但是金融……呵。
艾如龙有一万种方法薅羊毛，放干本子的血。
现在的金融产品，很多都是数字游戏，看不见摸不着，通过各种运作却能够套取巨额利润——米利坚当年次贷危机玩崩了，就是因为玩这种游戏玩嗨了。
可他们玩嗨了，却也给业界提了个醒。
原来这种东西除了捞钱，还能坑人的……
想想看共和国现在民间还在流传的一些致富神话，什么黑币什么高息融资，就知道哪怕是最基本最简单的庞氏骗局，一样可以吸引到足够的韭菜。
只要人类依旧保有着贪婪的本质，这一切就不会改变。
艾如龙正在思考怎么通过金融手段掐死一部分有能力成长起来的本子财界同行，却冷不防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的手机只有三个号码是无视静音，拥有特殊来电提醒的。
一个是陆无瑕，一个是艾丽娅，最后一个就是湛蓝。
而湛蓝此刻坐在他的身边，正在翻看着一份本子财界高层提出来的合作议案，一脸凝重的表情，显然不可能是她。
所以艾如龙第一时间拿起手机，看了看来电人之后，下意识地等了几秒钟这才接通。
艾丽娅的声线依旧甜美而空灵，带着棉花糖的味道：「……喂？爸爸嘛？」
“嗯。”艾如龙目光一下子就柔和了下来，他自己都没察觉自己的表情此刻变得很是老父亲，只是语气倒还是多年的习惯性威严：“我现在正在开会，有什么事？”
岩琦先生眉头一挑，灵机一动一动动，觉得这通电话必有玄机。
听这语气不像是他们共和国的商务部巨佬电授机宜啊……
「啊——开会啊？那就算了吧，没什么，爸你接着忙，我就先不打扰你了。」
艾小白花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让老父亲的脸色骤然一紧。
被自家董事长电话铃声唤醒的湛蓝正在关注这边，瞧着动静就知道该是谁了。
果不其然，艾如龙表情僵硬地放下手机之后，给了她一个眼色。
早就已经找到了艾丽娅的号码并且停留在拨号页面的湛蓝无奈地默默叹了口气，摁下了拨打键。
听到湛蓝的话，岩琦先生眼神大亮——
他对自己的助理也使了一个眼色。
助理小姐姐没看见……
他推了推自己助理的胳膊肘，给了她一个颜色。
从文件堆里抬起头的助理小姐姐一脸懵逼，这次看见了，但是没看懂。
岩琦先生开始用目光示意湛蓝那边，眼神非常有内涵。
助理小姐姐尝试着解读了一下，然后杀气腾腾地点点头，开始重新整理文件。
大笔一挥，直接把退让的条件给划了两条，打定主意和对方死磕到底。
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我家大佬也是有志气的！
然后她把文件递给岩琦先生，无声地询问这样如何。
实在不行的话，她就先和湛蓝过过手试一下，探探对面的深浅，假装是自作主张。
岩琦先生捏了捏眉心，开始怀念自己那被旭日帝国杀害的前任助理——在旭日帝国崩盘之后，他就已经得知了对方的刺杀计划，而代他受过的前任助理也被搞清楚并不是什么车祸，而是实打实的谋杀。
岩琦先生只是个商人，做不到冲冠一怒为其报仇的程度，只能是亲自给对方的父母写了一张大额支票，以慰问金的名义送到了对方手中，那笔钱足够前任助理的父母在东都这种高消费城市安然生活到老死，即便是有什么大病重病也不需要担忧。
现在的助理小姐姐能力很强，锐意进取，但是在契合度方面还是差了很多。
他恍惚间想起，当年涉及到陆无瑕的事情时候，自己的前任助理那尽管不大情愿，幽怨地看着他，却依旧勤勤恳恳为他办事的身影，竟然有些怀念起来——人总是失去了才会记起对方的好。
岩琦先生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的时候，湛蓝已经站起身往外走了，他赶紧在纸上写下自己的要求，递回给助理小姐姐。
助理小姐姐踌躇满志地接过来，一眼看到的不是什么高深指挥，而是一句颇为不搭调的话。
「看紧那个湛蓝，和我女（划掉）你们大小姐有关的事情，我全都要知道！」
“……”
助理小姐姐用呆滞的眼神看了下岩琦先生。
后者回以一个格外坚定的点头。
于是助理小姐姐放下文件，带着死鱼眼追随着湛蓝的脚步跟了出去。
呵，人生……
望着她俩的背影，岩琦先生带着热情的笑意，拉住艾如龙的手，并不准备让他能有指挥着湛蓝进行远程微操的余裕：“艾先生啊，我觉得，我们在这个项目可以好好再谈谈。”
正在思考自己女儿在做什么的艾如龙疑惑地看着对方递过来的文件：“这个刚才不是讨论完了吗？”
“是吗？哈哈哈——是我拿错了，我说的是这份！”
“……这是白纸。”
“……”
……
……
湛蓝打电话给利亚基金那边，调了一批精英出来。
这些人本来就是后续要跟着过来进行合作的商业评估的，正好在空档的时候帮着艾丽娅做做事，算得上是物尽其用。
毕竟他们拿着利亚基金的高工资，搞个九九六也算是福报了。
利亚基金的核心团队其实成长过程颇为玄奇，忠诚度极高，在当初的各种挫折时期都没有跑路。
就如同当年史x柱的巨人公司倒了之后，那些跟着史x柱混的人不离不弃，宁可不要工资也继续再打拼一样。
每一个共和国的商界大佬，能从当初的蛮荒年代筚路蓝缕披荆斩棘成长起来，都有着自己的核心团队支持。
只不过同患难可以，共富贵的太少，老板把你当兄弟那是情分，但是如果自己认不清现实，把老板当兄弟，那恐怕老板就只能没有这样的兄弟了。
这叫『薛定谔的兄弟』，老板脸盲，根本看不出这是不是自己兄弟。
来来来，大家喝奶茶……
利亚基金的核心团队，其实就是现在已经升任各个部门总经理的那些家伙。
尽管对方已经身价暴涨到可以当个富家翁，但只要艾如龙不停下脚步，利亚基金就不会停下来，他们也不会停下来。
只要利亚基金不停下来，道路就会一直延伸，他们就会一直走下去。
湛蓝一个电话下去，一位专门负责这方面的经理就笑着应道：“我明白了，这就亲自带人过来——”
湛蓝还沉浸在艾丽娅那声‘湛蓝阿姨’的称呼里不可自拔，努力进行着语文阅读理解，思考对方这句话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闻言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说了一下注意事项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她这会儿纯粹是上头了，忘了利亚基金那种专业的投资并购所对应的专业资产评估到底是什么水平。
三菱财阀都扛不住的筛子，拿来筛东都学联的稚嫩产业链，怕不是皮都得给扒一层下来。
北梦宫会长哭晕在东都大酒店的厕所……
但湛蓝压根就没想到这茬，还在那里思考着呢。
如果艾丽娅那句‘阿姨’是无心的，岂不是证明，她将自己和她父亲看作是一辈的？
可如果对方是故意的，那么这句阿姨，是不是又有点客套疏远的感觉？
毕竟自己还有个鱼儿姐的身份……
恋爱中的女人智商要么急剧上升，要么急剧下降，反正就没个稳的。
湛蓝捏着手机思前想后，最后只能是抿着唇打了个电话给自己的好闺蜜。
她的闺蜜不多，拢共就那么几个，其中对于这方面有帮助的，自然就是罗小姐。
嘟嘟嘟了好几声，对面的罗小姐才接通，语气慵懒：「歪？」
“……你刚睡醒？”湛蓝走到一个阳台，拉上身后的门：“算了，不管你在做什么，我这边有急事——”
「喂喂喂，我可是刚办完婚礼啊，知道你忙没让你来也就算了，你居然一开口就这么颐指气使地使唤我这么一个新娘子？」
“……你又结婚了？这次倒霉的是谁？”
「什么叫又，我这次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心仪的男人，他虽然现在只是个政客，但是我觉得他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政治家，所以我就留在他身边了，准备帮他完成蜕变！」
“……”湛蓝揉着额角，为这个男人默哀。
是，罗小姐虽然换了好多老公没错，但是这个女人每次婚姻都是实打实真心付出的。
她当年可以在前夫生意失败的时候变卖家产求爷爷告奶奶四处筹钱，不离不弃，没日没夜地站在男人身后帮着他，无怨无悔。
可是隐藏在真心付出的爱意背后，是她那‘帮助男人完成蜕变’的不知道算不算恶趣味的东西。
反正到目前为止，她的丈夫都成功了，可是也都陷入了人类之恶里面，还没有能够守住本心的。
最后自然就是她失望离开，而她的离开，往往就意味着她的前夫已经失去了最后的理智，陷入自我灭亡的疯狂之中。
可她总是能在最后时刻抽身而出，成就一段佳话。
「我跟你说吼，老韩他现在很惨的，被党内的那些元老支使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城市当市长，这可是敌对党派的大本营啊，对方真实用心险恶，但好在他没有放弃，所以只要我们成功地杀出来，站稳脚跟，就可以以此为跳板杀回去！到时候就是敢叫日月换新——」
政客？
如果说政治家的愿望，是让整个国家的生命延续到下个世纪。
那么政客的愿望，就是哪怕牺牲国家利益，也要把自己的政治生命延续到下个星期。
“停停停！”湛蓝赶紧打住：“我不想听你说这个，我这边还忙着呢，我是想问问一些事情你怎么看。”
湛蓝说着把之前的事情告诉了对方，等着罗小姐的的专业回答。
湛蓝之前其实还没有以‘湛蓝’这个身份和艾丽娅有过太多的接触，顶多就是一起坐着恰了块母女快乐糕。
为此共和国的娱乐圈这段时间就倒了血霉……
她更多是以鱼儿姐的身份和对方接触，可网友嘛，谁都觉得没有利益关系，所以很看得开。
但换句话来说，一旦网友的身份转到了现实，就会立刻变质，好坏谁都说不清，见光死的有，更进一步的也有。
麻花藤的老婆还就是网恋来的呢，人家就这么成了有钱鹅的老板娘。
罗小姐思考了一下，叹了口气：「艾如龙就是个臭鸡掰。」
“不是，你怎么骂人啊？”
「我当然是支持你的啦，所以湛蓝万岁，可艾如龙™的真就是个臭鸡掰。」
罗小姐开始疯狂吐槽：「明知你喜欢他，要吃人家，又不想动人家，整天在那边一下这样一下那样，我讨厌他！」
“……”
湛蓝叹了口气：“可我们现在讨论的话题，和这个没关系啊——”
『怎么没关系？他和陆无瑕生的女儿，怎么样就自己去管啊！很厉害吼，成天就使唤人，你拿工资干公司的正事，又不是他的生活助理，你也是不争气，整天艾如龙艾如龙，爱得不要不要der，爱到她妈的简直失了智——你当年专业成绩比我还好的啊！这些年都还回去了？还阿姨姐姐，淦三小……』
“……你怎么说话一股子湾湾腔？”
『我现在就是在这边啊。」罗小姐冷哼：「别想转移话题！」
『还有那个陆无瑕，她那个当妈配当妈？整天在那边，一下这个不高兴，一下那个冷漠无情，艾如龙就是瞎了眼的，一个是你这样适合当老婆的，一个是她陆无瑕那样有公主病的啦，淦里良，她那么喜欢当公主就去当自己的公主啊！看是谁要搞她还是谁要怎么样，换成我就是这个样子！』
湛蓝心虚地左右看了看，有点想要假装没听见，又听得很认真。
『所以你现在这副样子吼，就只是被艾如龙当成工具人而已啦，犯贱啊！』
“我——”
「陆无瑕把艾如龙当成工具人，艾如龙把你当成工具人，你们这是死循环，我要是你那就别想其他有的没的，既然他艾如龙这么忠贞，我就用手段啊！直接下媚药！穿决胜内衣上！实在不行的话你甚至可以穿上陆无瑕的衣服，做戏做全套，男人嘛，就是喜欢这种刺激！」
湛蓝听得入神，没发现阳台旁边的角落里，助理小姐姐正在眯着眼睛听得仔细。
等到罗小姐吐槽完了之后，对她进行了一番开解，这才叫着「老公你下班啦~」这样温柔的话，毫不犹豫地挂断了闺蜜的来电。
还真是塑料姐妹花……
湛蓝放下手机，咀嚼着对方的吐槽，目光闪烁，表情阴晴不定。
身后有人敲了敲玻璃门，把她吓了一跳。
她回过身，看到的是岩琦先生的助理小姐姐正在玻璃门外对她打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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