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5-特异点里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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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丽娅一直都好奇，这个历史特异点到底特异在哪里。
之前除了她自己之外，也就安禄山大抵是被外神侵蚀了这一点算是特异。
不过现在她知道了——正史里面可没有这么多江湖人！
纯阳、藏剑、丐帮、唐门、七秀、天策、苍云……
既视感被拉满的艾丽娅对他们很好奇，殊不知这些江湖人对长安公主李虫娘也很好奇。
江湖现在最被认可的说法，就是艾丽娅的师傅是玉真公主。
玉真公主是唐睿宗李旦第九女，唐玄宗李隆基、金仙公主同母妹。
她初封崇昌县主，景云元年父亲唐睿宗复位后，进封昌隆公主。
景云二年改封玉真公主，在王屋山入道修仙，尊号“上清玄都大洞三景法师”。
对方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大宗师级人物，感情更是和江湖上的某几个人纠缠不清。
但是抛开那些感情不谈，玉真公主是在长安公主李虫娘之前，最受江湖人尊重的李唐宗室。
原因很简单，玉真公主大抵是在父亲被废又复位、兄长宫斗的过程里看透了这些世事，一心玄修。
她曾经向兄长唐玄宗上书：“当年先帝睿宗愿意让我出家入道，但至今仍居住在旧时为公主的府第中，吃着天下百姓所缴纳的租赋，愿削去公主名号、不再收受天下百姓之租赋，并将公主府第归还。”
玄宗李隆基心疼妹妹，不许，她便又上书：“我是唐高宗孙女、唐睿宗之女、陛下的妹妹，这样的身份在天下之间并不卑贱，既然如此，何必使用公主名号，领有汤沐邑并且自以为贵？请让我归还家产，乞求能以此延长十年之命。”
李隆基无奈之下只能应允，遂削公主号、归还家产，任由她清修。
云游天下的云真公主拥有太多仰慕者，孟浩然、贺知章、王维甚至是李白，都被对方推荐过。
李白之所以写下『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诗句，就是因为他得到了玉真公主的推荐，被长安征召。
对方云游天下，自然少不了和名山大川的名门大派打交道，从北到南，从关中到岭南，都留下过对方的足迹。
现在对方应该是在敬亭山——那已经是安徽了，安史之乱之后，李白六年时间里七上敬亭山，很难说不是因为对方。
玉真公主在江湖之上声望崇高，如果艾丽娅真的是她的徒弟，那么对方除却李唐宗室的身份之外，就格外多了一层光环，这是江湖人们之前的想法。
不过在真切地见到了艾丽娅之后，他们就发现，这个想法完全错了。
长安公主就是长安公主，压根不需要什么师傅，也不需要什么光环。
“……先天？”
“应该是——”
“天呐……”
只有江湖人，近距离才能够感受到艾丽娅身上晦涩厚重的威压。
那已经不是江湖人级别的了，这种层次的压迫感，简直就是传说中的陆地神仙。
原本大家以为长安公主是武道外景二品的宗师，能够力压大宗师的那种特例，就像是战神秦叔宝一样。
但是现在看来，哪里是什么特例——活生生的先天高手！
“蜀中唐家唐无缘，见过公主殿下！”
“蜀中唐家……唐小婉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母，之前家母私奔，后来为了和祖父缓和关系，将我送回了唐家。”
唐无缘没想到这位长安公主似乎还知道不少江湖密辛，甚至知道她母亲的名字。
艾丽娅则是想——这个世界的时间线似乎和她印象中的某个游戏并不合拍。
不然唐小婉不会有这么大的女儿……
唐无缘掏出一个小瓶子，双手奉上：“殿下，这是我们唐门的剧毒，只消在箭矢上淬上一点，见血封喉！”
“明日你要投军？我确实是打算组建一千人的弩兵部队，但是需要天策府或者苍云军的人来帮我组织人手。”
江湖人的厮杀和军阵杀伐是两码事，没有足够的基层军官组织，江湖高手就是被各个击破的一盘散沙罢了。
玄甲军有北衙四军原本的一点底子，更重要的是有艾丽娅自己带。
对于玄甲军来说，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跟在艾丽娅身后——冲锋！冲锋！再冲锋！
穿透敌军，再杀回来，如此往复三次，绝对不会有对手还能站着。
别说什么曳落河精骑，就算是大唐传说中的陌刀队，都顶不住以艾丽娅为箭头的具装骑兵的正面冲击。
但是与之相对应的，艾丽娅需要有人在一旁策应左右翼。
苍云军和天策军的大部队难以回来，但是对方有小股军士在，以这些军士为骨架，重新组建一支弩手部队问题不大。
十多年后的江淮弩手拉开了冷兵器时代的远距离集中火力投送序幕，并且在之后演变成了宋代的神臂弩威名。
艾丽娅不过是把这些部队提前组织出来而已，她可没时间去搞什么黑火药之类的东西。
唐无缘闻言，和其他人一样，目光都望向了他们当中的一个女甲士。
对方身上穿着皮甲，外面罩着罩衫，看起来带着几分风尘仆仆，腰间还有卸下来的面甲。
那面甲是当初苍云破阵营的面甲，可见这个统领是一脉传承下来的苍云军甲士，绝对的老兵。
“苍云军女卫营统领，缭千秋，拜见殿下！”
“苍云军现在有多少人？”
“……不足一万。”
“为什么会这么少？”
“殿下，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是什么？”
“苍云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真话呢？”
“大唐根本就没有苍云军——当年我们在雁门要塞被安禄山暗算，当初的破阵营就连编制都撤销了，我们没有军饷，没有军械，没有兵源，当初残部只剩下三百多人……殿下，你招募玄甲军，能够从宫中启用军械，从长安府库开出军饷，整个长安城百万人都是你的兵源，可是我们苍云做不到，我们什么都没有了。”
艾丽娅陷入沉默，好片刻之后才叹了口气：“长孙统领还好吗？”
“不好，渠帅这些年伤病越来越多——而且她说过，奸臣当道的国，未必真的值得尽忠！”
艾丽娅垂下眼帘：“我无意评价长孙统领的话，如果杨国忠在我面前，我也会杀了他——安禄山也一样。”
但即便是长孙忘情，即便是安禄山，即便是所有的江湖人，都不敢把矛头指向李隆基。
奸臣当道……清君侧……呵……
“所幸有天策府帮衬，我们现在勉强还能成军。”缭千秋避开刚才的话题：“殿下，我们和天策府，共有百人在长安，都可以听命任用，但凭殿下吩咐。”
苍云军和天策府的交情很好，而这个很好，来自双方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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