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1-身份反转,孩子叛逆 为打赏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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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道姑的话,并没有动摇艾丽娅的表情。
  许是因为见得多了,也可能是因为在当初海神号事件的安排上,就见识过白衣道姑的狠辣,艾丽娅现在甚至有点想给她拍手手鼓掌掌的冲动——那你很棒棒咯?
  作为一个能够把自己连带着两个老婆和三个女儿全都砸进局里当诱饵的狠人,有些事情除了她之外,艾丽娅还没见过有谁敢这么干的。
  而且她要干的恐怕还不止这些,神仙姐姐啊,你的小女儿路走窄了……
  目光扫过那个怯生生的小姑娘,艾丽娅闭上眼睛假寐,语气平和:“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无尘道长和狂放……其他人都出去吧。”
  “阿娅……”
  莲花有点担心,作为最亲近艾丽娅的人,她现在明显看得出来艾丽娅在生气。
  “去吧,带晓美去接收她的那个蛋,她不是盼了好久吗?”艾丽娅摆了摆手,没有睁开眼睛:“去吧。”
  明明是小仙女一样精致的容颜,可是现在她举手投足之间,却带着端坐帝王位的霸气,仅仅只是轻描淡写地一摆手,那大袖舞动起来,即便是最熊的熊萝莉也识趣地缩了缩脖子,不敢多招惹现在的艾丽娅。
  门被关上,房间里只剩下白衣道姑和艾丽娅以及卡其色狂放三个人。
  白衣道姑端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嗅了嗅茶汤之后略微有些讶异:“雀舌?”
  “大兴寺一枝庵的雀舌野茶。”卡其色狂放点了点头:“草衣禅师意恂写的《东茶颂》虽然比不上陆羽先生的《茶经》,但是在这片土地上也算是难得的茶文化著作了。”
  茶分四档,莲心,旗枪,雀舌,鹰爪。
  莲心是最早的茶叶,也是最嫩的茶叶,还未开芽,状似莲心。
  而雀舌则是抽出了第二片嫩叶的茶叶,相比起旗枪抽出第一片嫩叶之后那叶如旗,芽如枪的姿态,雀舌更像是鸟喙,而中间的小芽就如同雀舌。
  梦溪笔谈里面记载的雀舌,就是古人对于极嫩的茶叶的称呼,并不局限于某个茶叶的品种,唯一的例外大抵是武夷小雀舌,也叫不知春,对方的学名就叫武夷雀舌。
  “呵,说来也是有缘。”白衣道姑摇了摇头:“去年我才收到了一份来自南棒的礼物,也是一份茶叶,只不过是鹰爪,茶本身只能算一般,但是炒茶的人很不一般——他姓文。”
  卡其色狂放眉头一挑:“文律师当年还没完成法考的时候,确实在大兴寺盘桓过一段时间,在那里借住复习,他自己还曾经为了那里的茶而戒了一段时间的烟……没想到他现在还会亲手炒茶,难得了。”
  “他和你商量了什么?”艾丽娅没有睁开眼睛,语气像是在询问下属那般:“他想收拾掉整个三桑财阀?他现在手里还有什么牌?军方和官方不是一条心,景福宫有三分之二的人给财阀当狗,司法体系当年那么强硬地拒绝了他这个法官,害得他只能从律师做起,现在还敢凑到他跟前?至于民调……南棒的媒体全都在财阀的掌控之下,他还能用什么人?”
  在早些时候,南棒的法考过关人数很少,考出来基本可以内定为法官——文律师算是极少数的例外,原因是他在学生时代领导了多次反对军事独裁的斗争,南棒的法官体系在后来的面试阶段,因为这个缘故,把他给刷下来了。
  由此他才开始了自己的律师之路,也在那之后才在釜山认识了一生的挚友卢律师。
  如果当初没有那么多磨难,恐怕现在的南棒也就不会有这么一个豁出去准备搏一把的政治家,而是继续傀儡政客牢牢把持,文律师不会认识卢律师,也不会为了给挚友报仇而毅然参加竞选,更走不到现在这一步。
  所以这就叫天意弄人,南棒的法官体系做梦都想不到会有今天。
  “他知道做不到,起码在自己任期内做不到,要么修改宪法,要么……破釜沉舟。”白衣道姑抿了一口已然微冷的茶汤,垂下眼帘:“在现阶段,他的想法是削弱财阀的力量,起码把财阀世袭罔替的梦想给斩了——以后的三桑财阀,不再允许嫡系继承人接手,甚至还要剥离一部分出来收归国有。”
  “所以他找上了你?”假寐的艾丽娅语气微寒:“用这种方式?当年卢律师身上没有污点,那些财阀逼不得已只能从他身边的人入手,现在的汉城京兆尹也没有污点,死了才敢有人出来对他泼脏水……怎么,文律师他想通了,宁可不要名声,也想要打开关隘,放你进来?”
  白衣道姑所谓的入关,其实是当初共和国的历史事件代称。
  当年吴三桂打开山海关,放清兵入关,早些年说起入关这事儿,还是正儿八经地讨论历史,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入关开始演变成了一种学术的雏形,网友们乐意把自己代入到入关的那一方,想要杀到关内去。
  而所谓的中原王朝,自然也就成了现在的蓝星霸主米利坚。
  当一个正常的词语被赋予了不同的含义,在当前的环境里说出来,也就有了微妙的意味。
  白衣道姑放下茶杯,没有接这句话,而是说起了从前——
  “现在的三桑大公子,其实是个心理疾病患者,他并不喜欢当前的未婚妻,而之所以选择和对方联姻,是因为那个姑娘来自南棒第二大的重工业制造公司真宇集团,是真宇集团董事长的独生女,而真宇集团,在近些年蚕食了不少宋家的重工制造业市场。”
  “他们想要联合真宇集团,维持重工制造业?”卡其色狂放皱起眉头,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三桑财阀当年都没能打赢宋家,总不能换个第二名就变得能打了吧?”艾丽娅好整以暇地换了个姿势,随手拿起一块方帕盖在脸上遮住窗外媚人的暖阳:“这个真宇集团,是不是从七年前开始突然就变得很厉害了?”
  “还要更早一点,不过也差不多。”白衣道姑微微一笑:“反正我们也要战略收缩,利益这种东西让给谁就看心情了。”
  “这么说是大家有默契地一进一退。”卡其色狂放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据说那个真宇集团的小公主当年也是留学生,和三桑财阀的二公子是一所商学院的……这难道和道长有关?”
  “有,我安排过不少意外,帮助他们认清自己的感情。”白衣道姑转了转茶杯:“在留学那段时间,他们是没有公开的恋人。”
  “结果回来之后,自己的爱人就成了自己大哥的未婚妻……呵……”艾丽娅语带嘲弄:“夺嫡大仇,夺妻之恨,我要是二公子,现在满脑子都是把自己大哥怎么弄死——二公子掌控重工业,也在你的计划里吧?”
  “在,如果把三桑财阀的大公子拉下来之后,二公子上位,我们就会和三桑财阀展开激烈的竞争对抗。”白衣道姑笑得很坦然:“我们做好了亏损三百个亿的准备——每年三百亿。”
  每年三百亿,也就是说预算不止一年。
  什么叫养寇自重?这就叫养寇自重!
  三桑财阀现在看似鲜花著锦烈火烹油,实际上却是内忧外患,在这种情况下第一继承人被丑闻拽下来,其实算不上什么致命的问题,南棒的潜规则注定了对方消失一段时间之后出来又能够被洗白。
  但如果在这个真空期,当年打得三桑财阀几无还手之力的宋家突然出现,从外面进攻呢?
  如果这些进攻被执掌重工制造业的二公子悉数挡下来,甚至于反手打得宋家赔了夫人又折兵呢?
  重工制造业可以不赚钱,但是不能没有——失去了这个插足国家最基本工业体系的手段,三桑财阀就会沦为无根的浮萍,不再是那个根深叶茂的参天大树。
  所以内忧外患之下,他们必定会重新考虑继承人的问题,有能力的二公子就会拥有更多的话语权甚至是威望,堂堂正正地压过自己大哥。
  每年三百亿的利益,足够任何正常人相信这是真的伤筋动骨,而不是联合做戏。
  如果大家都承认他有这方面的能力,那么真宇集团的联姻,也极有可能会转移到二公子身上——所以无论是为了江山还是为了美人,三桑财阀的二公子从一开始就进了圈套里。
  倘若是侥幸能够一切顺利,那么他上位,抢回自己的爱人,统合三桑财阀的重工制造业,甚至于整个南棒的民营重工业,然后顺理成章地接手自己父亲手里最为核心的电子产业,成为三桑财阀的执掌者。
  这对于谁来说都是一个致命的诱惑,就像是一个并不难抉择的命题——
  要么安分守己地拿着三千万,当个富家翁。
  要么和敌人联手,抢过来十个亿,然后分给对方一半,自己保留五个亿。
  谁不愿意放手一搏呢?
  尤其是叠加了感情的仇恨和小家子的大哥上位之后的威胁,不搏一把说不定就连当个富家翁的余裕都没有——要知道他们父亲当初就是这样上位的,把两个兄长都给挤了出去之后可没有半分优待的打算,这些事情历历在目,当年的人可都还只是老了,没有老到死去的地步。
  “你们就不怕他成功上位之后,反水给你看?”卡其色狂放微微皱眉:“我觉得他不像是那种甘心当傀儡的人。”
  “其实没太大所谓的。”白衣道姑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轻声加了一句备注:“真宇集团的董事长,是宋先生当年培养的一个人,算是亲宋派系,只不过这么多年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卡其色狂放眨了眨眼,不说话了。
  他是真没想到白衣道姑的后手居然到了这种地步。
  艾丽娅搓了搓指尖:“宋家家主沉睡多少年了?”
  “大抵二十年是有了。”
  “二十年前他就开始布局,想要吞掉整个南棒的重工业?”
  “确切地说,是想要吞掉南棒的制造业,乃至于整个亚太地区的制造业。”
  白衣道姑点了点头:“当时我和他讨论过这件事情,制造产业转移是不可逆的,而转移的大方向在当时来看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共和国,要么是天竺,而如果当年提前布局的话,共和国会在后续的一些紧要关口上,轻松很多,我们可以先在南棒这些地方栽树,等到树长大了,再摘树上的桃子。”
  “桃子?”艾丽娅眉头一挑,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不说话了。
  “桃子……三桑半导体?!”卡其色狂放豁然之间想通了某些关节,悚然而惊:“你们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三桑财阀,你们是想要三桑半导体!”
  “被看出来了?”白衣道姑浅浅一笑:“三桑财阀的二公子还在纠结这件事情,但我觉得不会拖太久了……当年其实我们也想过自己发展半导体产业的,但是出了一些意外,再加上宋先生也沉睡了,只能是暂时搁置。”
  共和国是有自己的半导体发展计划的,当年的芯片产业和国际差距并不算太远,只是后来出了几起学术造假的丑闻,再加上某些贸工技的成功商人把国家支持拿来搞房地产去了,这才堵死了那条自主研发的路。
  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能买为什么要自己造?
  呵……算了,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胡乱联想比较好。
  而宋家不一样,从一开始,宋家就对三桑财阀本身的财富不感兴趣。
  他们要的是技术,要三桑财阀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核心技术,要的是三桑半导体。
  三桑在新世纪以来,赖以生存壮大的命根子……
  要知道现如今的蓝星,三桑半导体的制程已经到了5纳米的水平,开始推进4纳米甚至是3纳米,而相比起来共和国目前能拿出来商用的半导体制造,还停留在14纳米的阶段。
  某积电毕竟受限严重,极有可能在关键时候以自保为主,暂时放弃国内市场。
  但是14纳米还不够,牙膏厂把14纳米打磨成14纳米++++++,并不意味着14纳米真就那么优秀,而是受限于目前的设计水平——按摩店用7纳米制程打得牙膏厂的牙膏管都爆了,难道就不香吗?
  宋家要是能够拿到三桑半导体的核心技术,那么它的存在重要性将会被大大强化,甚至于成为未来共和国发展蓝图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我没记错的话,你答应守护宋家三十年?”
  “对,我答应过。”
  “所以你要给宋家留一份保命的基业,现在你还想再给宋家留一份未来飞黄腾达的恩惠,你图什么?”
  “……我答应过他。”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白衣道姑将茶杯送到嘴边,目光带着怀念:“答应的事情就要做到。”
  “是因为你答应过他。”艾丽娅身子前倾,盖着脸的方帕滑落,那背后的眸子陡然睁开,整个房间都像是闪电划过一样亮了一瞬间,伴随而来的是她语气低沉的喝问:“还是因为你的三个女儿,都在宋家?!”
  「啪———」
  白衣道姑手里的茶杯一瞬间被直接捏碎,飞溅的茶水撒了她一手,顺着手臂袖摆向下滴落。
  她没有在意手上的事情,而是抬头直勾勾地看着艾丽娅。
  后者的眼眸没有感情,只是漠然地倒映出她的神色。
  她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的脸——带着从未有过的可笑的苍白。
  卡其色狂放叹了口气,闭上眼睛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白衣道姑没有掩饰的打算:“有告诉她们吗?”
  倒不如说艾丽娅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铁定是有着真凭实据,掩饰反倒是可笑的举动。
  “你猜。”艾丽娅站起身,背着手走到阳台边,透过落地窗看着窗外的景色:“你答应了宋家家主,你谋划了七年甚至更久,你安排了很多人,很多事……我佩服你,真的,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我是一时兴起,你是深谋熟虑……“
  说着她的脸侧过来:“但与之相对应的,你也不能接受失败,你不是想要安排三桑财阀大公子的丑闻,而是要他死,对吧?”
  “……”
  “你要让他死得毫无尊严,死在不能对外公开的场合,死在床上……你做得出来的。”
  “……只有这样,三桑财阀才没办法发难。”
  白衣道姑抖了抖袖子,拂开那些茶水,垂下眼帘。
  “是啊,只有这样,才能够有足够的借口,让那些早就盯着三桑财阀的人找到机会砍他一刀,比如说不愿意看到三桑财阀世袭罔替的文律师,比如说不愿意当凤尾的真宇集团,比如说我——你连我父亲和柏妮丝都算计在了里面。”
  艾丽娅眯着眼看外面的暖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一旦我有了什么举动,我父亲这次就会第一时间知道,利亚基金就会过来,对吗?”
  “对,这是我计划的一部分。”
  “那么最关键的部分,在于你想要一个孩子去杀人?”艾丽娅回过头:“用毒?还是别的什么方式?”
  “一种特殊的生物毒素,现有的检测手段,只能够检查出来心跳骤停的猝死。”白衣道姑没有反驳,而是讲得很详细:“藏在她的假肢里,完全生效只需要3秒钟,没有抢救的可能。”
  三桑财阀掌控着景福宫的势力,用常规的暗杀手段,即便生效了也只能是激起对方的反抗,甚至于整个南棒财阀势力的同仇敌忾。
  不然以白衣道姑的暗杀手段,三桑大公子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要让对方自己作死,死得所有人都无话可说,甚至于明知有蹊跷也不能深究。
  “那你准备怎么带走那个孩子?”
  “我会亲自出手,另外我还安排了其他的手段。”
  “你不怕给她留下心理阴影?”
  “我会给她补偿,回到无忧岛之后,她会改头换面,以宋家三小姐的身份享受自己未来的人生,她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她。”
  “陆无尘啊陆无尘……”艾丽娅摇头叹息:“你的心难道就是冷的吗?她还是个孩子。”
  “所以我说过,我会给她足够的补偿。”
  “她现在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补偿,她之所以听你的话去做这些事情,是因为她没有了父母,你把你的世界强加了给她,把她的未来都安排好了——”
  艾丽娅抬起手指着陆无尘:“你!只是在补偿你自己!”
  “所以呢?”白衣道姑抬起头,看着艾丽娅:“你要阻止我吗?”
  “……你在算计所有人,甚至连你自己都没放过。”
  “对。”
  “如果是你师傅的话,她会怎么做?”
  “……”白衣道姑沉默了片刻:“如果是她的话,会提三尺剑,平灭景福宫,然后再借势。”
  “借什么势?小家子气地去安排大哥抢弟媳,安排子弑父,弟阋兄,不到你腰高的孩子去给你杀人?你走的是歪门邪道,邪!道!”
  “她会借大势,压制整个三桑财阀……但是那太难了。”
  白衣道姑很明白,如果是自己师傅,那么她绝对不会让一个小孩子帮自己杀人,而是会联合文律师,彻底打垮整个三桑财阀乃至于南棒的财阀阶级——当年她甚至挑动过国与国之间的对立,遑论区区一个南棒的王八池子。
  可惜白衣道姑更明白,自己不是师傅,她做不到那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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