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7-母危,大鲸鱼速归! 感谢提供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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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鲸鱼的出现，让本就不余裕的共和国雪上加霜。
观测到新的奇异生物出现之后，原本还在纠结要不要用核弹的共和国，现在已经开始考虑用几枚以及怎么用比较力度大了，估计再这么下去，就该是还有多少核弹能用的问题。
辛辛苦苦豁出去才保住的东山市，眼见着就要没了。
然而大鲸鱼的操作，却让那些想要对它下手的共和国军方打击力量陷入了迟疑当中——
鱼肠号在后退，妖星弑君者自然不乐意，狠狠地来了一把什么叫敌疲我扰，敌退我追的微操，一时之间战术素养秀得鱼肠号头皮发麻，不知道谁才是共和国的崽。
空中打击力量在帮助鱼肠号拦截对方，可是空中打击不管用，炸得大海一片稀烂波浪滔天，妖星弑君者却几乎不受影响，如果不是火光和海浪遮掩了对方那让人理智丧失的诡谲外形，恐怕共和国的空中打击力量能像是下饺子一样往下掉。
就在这个鱼肠号几乎无法走脱的场景里，大鲸鱼赶到了，而且进场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掀起滔天的巨浪。
那巨浪从鱼肠号的两侧往前卷起，以不合常理的姿态合拢，唯独留下了鱼肠号所在的那个缺口，而有小半截身子被诛仙号残骸拽在物质维度无法量子隧穿的妖星弑君者，也被这汹涌的海浪拍打得往后倒退开去，狼狈不已。
大鲸鱼横身上前，把鱼肠号护在身侧，冲着妖星弑君者发出低沉的叫声，那鲸歌沉闷得让人心底发紧，哪怕听不懂也能够感受出其中蕴含的警告意味，就像是山林虎啸，草原狮吼。
妖星弑君者的大半截身子都藏在了水下，此刻触手微微回缩，似乎是对大鲸鱼有点忌惮，但更可能是没搞清楚这个家伙的来路，所以保持了谨慎——之前的妖星弑君者就已经展示出了极为强悍的战术学习能力，简直就是天生的战争兵器。
大鲸鱼可能并非是想要表达明显的善意，仅仅是因为鱼肠号是属于蓝星造物，而对方很显然是外来者，但共和国的军方又不傻，看这个架势就知道谁是自己的鱼，谁又是别人家的海胆。
空中打击力量的领队询问地面指挥中心：“现在我们该做什么？”
「继续打！不要停！」
“打谁？”
「谁丑打谁！维持火力压制！第三序列拦截梯队全体返航，换装贫铀穿甲弹——你们注意不要误伤了那头鲸鱼！」
“等等！是两头！”
空中打击力量的领队惊讶地低头看着驾驶舱外的海面，另外一头巨大的鲸鱼在不远处的海水里若隐若现，似乎在迂回，那巨大的体型毫无疑问是一头成年的蓝鲸，而且在蓝鲸里也是大个子。
“都一样！起码是我们教科书上写过的鱼！”僚机插话进来：“要不把马赛克解除了吗？这样的话我们看不清打击目标啊！”
「不可直视打击目标，对方的特殊状态不能够直接通过人眼观测，这是命令！」地面指挥部的声音变得严肃：「执行命令！」
和这些满肚子火气的大头兵解释科学原理是一件掰扯不清的事情，对方都打到自己家门口了，他们恨不得直接跳海里去和对方白刃战干一架，谁在乎妖星弑君者的特殊物理特性啊。
要不是女娲直接接管了观瞄系统，在各个驾驶员的头盔显示器里加了厚厚的一层马赛克，他们现在恐怕已经陷入了和妖星弑君者的‘对视’状态，被迫在高空之中过一遍理智了。
但命令就很好使，虽然不明白原因，但只要发布的是正式命令，那么就算打到人没了，共和国的士兵也会将命令执行到生命最后一刻——七十年来从来如此，不曾有过丝毫畏惧。
“……是！保证完成任务！”
空中打击力量的首领机回应了地面的指挥命令，带着僚机翻了个身变幻攻击角度：“注意避让我方舰艇和我方……鲸鱼！重复，注意避让我方鲸鱼，然后火力全开！干他妈的！”
“明白！”
一整队舰载机压了下去，再度把整个龙口港区笼罩在了火光之中。
而这一刻，救生舱的氧气含量已经到了危险线，距离完全失去氧气供应，还有倒数七分钟。
……
……
共和国·国家科学院
一帮被紧急聚集起来的大佬表情难看，脸色铁青，没有一个是笑着的。
妖星弑君者用左边的触手抽打着他们的物理常识和认识，再用右边的触手抽打着他们作为共和国科学家的尊严，简直就是把国家科学院的脸扔在地上当脚垫踩。
高能物理研究院的院长重重地一拍桌子：“战术核弹一轮齐射！它的形态绝对撑不住！照着飞机残骸卡住那部分打！”
另外一边的生命科学院院长比他冷静一点，老太太扶了扶老花镜：“东山市还要不要了？这个距离，滨海区沿岸都会被毁掉，还是之前的物理打击计划比较成熟。”
“建模进度怎么样了？”信息工程院的院长没理会一帮老友的置气，只是紧张地盯着屏幕：“直接导入现有公式不行……用n-s方程，求对方能量传导通路的节点——这里改一下！把重力影响加进去！”
两个好歹也是院士级别的大佬被他当成科研狗在使唤着，得亏女娲在旁边帮忙调整输入，不然就这俩院士的二指禅，建模完成花掉的时间都够大海胆从东山市游到米利坚西海岸然后绕道祸害掉科幻片必被毁坏的金门大桥了。
之前在东山市的基因学一号大佬急匆匆地小跑进会议室：“人呢？人怎么样了？救起来没有？”
“根本下不去！那片海域现在已经是开水了，再加上电磁屏蔽，蛙人没办法下，水下机器人不能遥控。”年轻的女院士心直口快，咬着手指头满脸纠结：“而且对方一直在那片区域恋栈不去，怎么看都像是记住了陆前辈，这是在针对性报复！”
“报复？”一号院士扭头看着大屏幕上那浓浓的马赛克，以及马赛克图层之上勾勒出的简单线条：“我们还有多久？”
“如果是物理打击计划，还有十五分钟，但如果是救人的话……我们还剩下不到七分钟了。”老太太院士看了卡手表，表情凝重：“之前那些孩子说的，他们的救生舱只能维持这么久。”
“……什么破设计！”怒唾了一句，一号院士撩起自己的西装下摆，双手插着腰焦急地来回踱步：“如果只是缺氧的话还好办，她的身体机能可以支撑一小短时间，但之前她应该是遭到了物理穿刺伤害——是不是那些船员看错了！她其实没有受伤？！”
“不，他们没有看错。”老太太院士按住他的肩膀，将其按在座位上：“静下来，不要烦躁，那些孩子也在努力，如果不是那个小陆挡下了物理穿刺，恐怕潜艇就没了，你也看到纯钧号的外壳损伤了，那可是战略级核潜艇，一旦它失事坐沉在龙口深水港，后续会很麻烦的。”
“可是陆颜倾死了，我们的研究就没有后续了！那可是整个人类族群的升华希望！！”
“冷静——”老太太并不结实的手臂用力，将其牢牢按住：“站稳现在，再展望未来，人类升华的希望听起来简单，可你自己难道不知道其中的艰难？你着急，别人也着急，一码一码地把事情做好！”
这边的大佬们还在纠结的时候，大鲸鱼的到来，让军方紧急联络上了他们征求意见。
“他们管这东西叫鲸鱼？！”年轻女院士指着大屏幕上那没有打码的大鲸鱼：“它身上在发光！”
“应该是虎鲸的变异种。”老太太眯着眼睛打量了一阵，提醒道：“靠近它的船只关闭主动声呐，不要影响到它，它现在应该是和那个妖星互相敌对，看起来像是驱逐自己领地的入侵者……”
对于大鲸鱼，老太太似乎并不算太惊讶——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带着一种驾轻就熟的感觉，让人怀疑她是不是曾经见识过类似的存在，才会如此淡定。
“建模完成了！”旁边的院长猛地直起身：“对方的核心在这里！”
大屏幕上的投影瞬间通过运算，勾勒出对方体内的能量传输通路，而一个散发着红色微光的闪烁光点，出现在对方的一根触手末端，并不在常见的腹部或者头部。
站在旁边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军方参谋联络官上前一步：“如果能够把这片区域拉回物质维度，物理打击就可以生效，对吗？”
“理论上是这样！”信息院的院长点头道：“但是在那之前，按照老黄的建议，还是应该用大量的贫铀穿甲弹进行覆盖性打击，争取把对方的物质化程度催化到最大值！一定要用贫铀弹！只有原子序数超过90的元素才可以干扰到对方的形态！”
军官联络官点头道：“我们明白，覆盖打击会加入该类武器。”
“等等！”一号大佬赶忙拦住他们：“不救人吗？现在就打？”
“……”军方联络官陷入了沉默，垂下眼帘没有说话.
“龙口深水港就几十米——这都不能救人吗？！”
“我们没有办法。”那名联络官压了压帽檐，语气低沉：“在打击开始之前，我们会尽一切努力尝试搜救……但是在水底下寻找一个不确定位置的目标，而且还是这种极限环境下，搜救希望渺茫。”
“如果现在就打的话，万一打中了她的救生舱怎么办？”年轻的女院士急了，上来就想要拽住联络官的衣袖：“能不能再试一下？再等等！”
“我们不能放任对方在距离本土这么近的范围内继续长时间存活。”
“可是那里还有人！”
“岸上也有人。”
“陆前辈她不一样！”
“我知道不一样，但是——”
“既然知道不一样为什么你们现在就要打？她很重要！而且你们明明知道她很重要！”
“我们知道，但是我们需要对每一个国民负责，所有人都很重要！”联络官抬起头，眼眶微红地打断了她的话。
那眼神里愧疚，有自责，但更多的是坚定和凌厉：“如果有可行计划的话，我们能不惜代价去牺牲，陆前辈的功勋我们很清楚，但希望您能够理解我们的职责——每一个国民的生命安全，于我们而言，都和陆前辈一样珍贵！我们必须要在事态扩大之前将对方消灭，这是底线！”
共和国军方的底线，就是守土有责，为此不惜一切代价。
如果是有什么敌对势力说想要拿玄袍暴君陆颜倾的安危来谈条件，那么共和国军方绝对是可以撸起袖子和对面搏命，小范围局部高强度战争甚至都不需要通过决议，直接就敢拍桌子打。
有几个带脑子的势力扛得住暴怒的共和国军方打击？是嫌东风使命必达速度不够快？
问题在于对手不是敌对势力，是没有理智的怪物，没有讲道理的余地，只能是用最简单的对抗法则——而现在的法则就是没有余地，不死不休。
谁也不知道任由对方继续存活下去会有什么后续影响，实际上不动用战术核武器的一大原因，就是担心会误伤到海底的银发女——在军方序列里面，她的权重其实已经被提得足够高，甚至在东山市的经济代价之上，仅次于东山市滨海三区的几十万民众生命安全。
如果说把滨海区砸烂就可以把人救回来，现在空中打击力量二话不说就能掉头扔炸弹。
哪怕是把大黑鱼都搭进去呢，他们之前难道没有试过吗？有犹豫过吗？
但不行就是不行，做不到就是做不到，没有可行方案，就是目前最深的痛。
客观条件不以主观意愿的转变而转变，技术力不允许的情况下，主观能动性被无限削弱。
军方不得不把当前的战略重心转移到如何消灭这个家伙身上，尤其是对方展示出了一定的学习能力之后，这种意愿更是迫切无比。
万一对方分裂了，怎么办？
万一对方在海里产卵了，怎么办？
万一对方挣脱了诛仙号残骸的束缚，完全进入量子隧穿状态，就此隐匿起来了，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对方越是展示出来强悍的实力和破坏倾向，军方就越是不能再容忍片刻，天平不断倾斜。
消灭它！现在！马上！
谁也不敢保证对方还能够在这种虚弱状态下逗留多久，不趁它病要它命，反而和对方生耗着，指挥官的脑子恐怕是被恒河水灌满了才会这么搞。
看之前的纯钧号一步不退，鱼肠号又是何等暴怒，就知道有些事情大家都不想的，一直在努力。
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无奈之下只能是咬牙接受某些后果，在此基础上进行最后的努力——鱼肠号现在都没有完全退出战斗序列，打光了弹药的它还在尝试着释放水下机器人去进行搜索，可惜收效甚微。
军方现在只能够寄希望于这一轮打击足够精确，不会误伤到沉到了海床里的银发女，而且能够在尽快解决掉妖星弑君者的基础上进行大规模搜救。
说句难听的，要不是有这个大海胆横亘其上，就算现在整片海域都在烧开水他们也敢下人，只要有操作窗口，穿宇航服下都舍得，现在就是被打了个猝不及防的时间差。
而时间差的代价，极有可能是覆盖东山市甚至整个东南沿海区域的未知灾难。
没有人敢赌，代价太沉重，数百万甚至是数千万人的砝码，比所有个体都重。
一号大佬有些颓然地坐倒在椅子上，张了张嘴，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他抬手捂着脸，双手叉开，手指陷入本就凌乱的头发里，发出一声低沉至极的叹息。
然而紧随其后的一声鲸歌长鸣，以及众人的惊呼，将他从沉重的悲哀之中重新拉了回来。
大屏幕上的海域，出现了一道从海底照亮起来的光——
“？！”
……
……
地面指挥中心
指挥官指着那道光：“那是什么东西？是之前我们遗留的器械吗？！”
「侦测到高能伽马粒子残留。」女娲正在分析，几秒钟之后强调道：「能量频谱确认同步，是陆颜倾！」
“她在发光？”指挥官愣了一下，但旋即反应过来，猛地一挥手：“所有攻击避让该区域！救援机器人上！全部压上去！就算是打光了也要把她带回来！航母战斗群在哪里？！”
被光柱惊动的不仅仅只是盯着这边的军方，还有大海胆妖星弑君者本身——那浓郁到几乎化不开的灵能凝结而成的光束，对它来说就像是烙铁喷枪一样，灼得它嘶声鸣叫着往后退避，试图躲开。
仅仅只是被擦到的触手，就如同被液氮喷过的软组织一样直接冰结变硬成为结晶体，随着它的动作而断裂，沉入海里溅起一蓬大浪。
大鲸鱼终于找到了目标，一个猛子扎进海里。
从高空往下看，那个在水面下影影绰绰的身影正在高速往光柱方向靠过去。
但妖星弑君者怎么可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它得手？尤其是它有很多很多眼睛的情况下。
共和国的空中打击力量打击不到海水以下的范围，而且又投鼠忌器不敢动用大规模的aoe攻击，目前的空中打击对它来说只能算是微创，还不到致命的时候，它完全有余裕腾出触手去针对大鲸鱼。
被人打到了本土上，就是这么无奈，如果海底没有自己人，如果不是紧靠着东山市，哪怕在邻国的海港里出现，共和国都能咬牙直接上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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