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9-牙牙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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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辣少女看着大叔的脸，陷入了难言的顿挫之中。
　　有那么一个瞬间，她看到对方的眼睛里，倒映出面前的整个世界——孤寂，萧索，透着没有色彩的灰暗，呈现出让人难以言喻的阴沉黑白色调。
　　但那也只是一瞬间，就像是恍惚之际的错觉一样，她定睛仔细看的时候，再度看见的就还是大叔男那看似平静实则警惕的双眼，将周遭的一切人物和建筑都收入其中。
　　“……”
　　片刻之后，她强笑着，小心翼翼地把嘴里的麻辣鱿鱼须咽下去：“听起来真是个……悲伤的故事哈哈哈……”
　　大叔男没有笑，只是安静地吃着东西，间或用眼角的余光扫过周围，并不在意木由子说了什么。
　　虚假的杀手：接单杀人
　　真实的杀手：杀妻证道
　　似乎是察觉到双方之间的气氛多少有点凝滞，木由子犹豫了一下，小声道：“那你该不会……把我也杀了吧？我可打不过你。”
　　“有人对你下单了吗。”
　　“……应该没有？”
　　“那就不会。”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有人对我下单，你就会接单？！”
　　“嗯，接单之前我会告诉你的。”大叔男不再讨论这个话题，而是转身往另外一个方向走：“走吧，展会七点钟闭馆，我们时间不够了。”
　　“我——等等我！”
　　“注意周围的环境，共和国境内不是这么容易来的，稍有不慎你就会被九局的人给抓到。”
　　“可是你这样的话，更明显像个坏人了啊！我们来又没有干坏事，当游客不行吗？”
　　“杀手来你家当游客，你会喜欢吗？”
　　“他杀我家人没有？”
　　“迦紫域当初动荡的时候，是一个共和国的女人挽救了它，所以从那之后，迦紫域不接共和国境内的单子，这多少算我们和九局之间的默契。”
　　“那之前我还听说迦紫域暗算了九局？”
　　“互相争斗那是势力之间必须要经历的一环，和默契无关，就算结盟了也会算计彼此，更何况迦紫域从来没有和谁正式结盟。”
　　“这样啊……那我们还是当个游客吧！”
　　“……你有没有听我在说什么？”
　　“听了啊！所以我们去看展会吧——你会给我买珠宝首饰吗？”
　　“不会。”
　　“那你借钱给我！不还的那种！”
　　“没有。”
　　“那我可以预支下一单的分成吗？”
　　“可以。”
　　“好的，我很可爱，请给我钱！”
　　“……”
　　……
　　……
　　“杀手之王？”
　　艾丽娅掏了掏耳朵，从离光小道姑的加密耳语之中回过神来：“怎么他也来这边了？过来找死？”
　　她就奇了怪了，自己的事儿逼体质现在已经被强化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卡其色狂放当服务器主角的时候整个共和国风平浪静，大家岁月静好，怎么自己来这俩月不是大魔王就是杀手之王杀手老王的轮番刷图？
　　真就不给面子呗？这帮崽种！
　　艾丽娅有心给对方记个小本本，到时候抓住了多揍几拳当场打死，却又怕这种有名有姓的npc或许能够洗白成为自己的苟队友——就像是麻辣鸡丝或者大鲍勃那样。
　　“不知道。”刚刷了一遍戴夫加密序列的离光小道姑滑动了一下八卦镜，将其举起来：“暂时不确定，是不是真的他。”
　　八卦镜上面没有具体的头像，只有一个像是名侦探死神小学生里面诸多案件的连环犯罪嫌疑人小黑一样的侧影。
　　津暮一树这个家伙在当初还是社畜的时候，图像残留但是蛮多的，可是对方现在出来搞事情干见不得光的活儿，自然不会使用原本的模样——毕竟要杀人结仇的，用自己的脸去怕不是要被人脸识别系统辨别出来当场打死。
　　死无全尸，望周知。
　　这也是时代发展的坏处，像是硅胶面具或者各类化妆用品什么的，其实已经无限地把现在的所谓化妆往易容的方向发展了——任何科技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都与魔法无异。
　　早些年谁能想到现如今整容这么方便呢？
　　当然啦，现如今也有很多人想不到，他们以为妹子的脸是假的，实际上某些妹子从头到脚全身都是假的，本身是个汉子，区别只在于多了很多硅胶制品而已。
　　虽然他们为此更兴奋了也说不定……
　　亲妈怪的易容术其实是目前为止艾丽娅见过的最厉害的，明月天涯称号只被少数人熟知，她更广为人知的称号可是千面妖姬来着。
　　就是听起来像反派，所以大家都不爱提这茬，毕竟什么妖啊什么鬼之类的，一听就不是正面角色，充满了邪恶阵营的要素。
　　“虽然没确定，但有可能的影像资料。”离光小道姑切换了一下页面，亮出来两个普通外籍游客的面容：“大概是这样。”
　　然后她想起艾丽娅看不见，所以形容了一下对方的容貌——高高的鼻子，大大的眼睛，红红的脸蛋什么的……
　　“你是怎么拿到这些情报的？”艾丽娅多少有些疑惑：“你对这个感兴趣？”
　　“嗯，有赏金。”
　　“赏金？谁给的？”
　　这小家伙平时都呆在自己身边，怎么对于这些事情这么上心？
　　暗世界有水帖的论坛她知道，暗网啊洋葱啊什么乱七八糟的，各个组织也有自己专门的暗网平台——高天原那帮执行官又好看又是大姐姐居多，在暗世界甚至还有一票粉丝。
　　可离光小炖鸡面不看点积极阳光的，怎么干起了赏金猎人的活儿……
　　“九局给的。”离光小道姑亮出平板，把九局的情况通报展示给艾丽娅看，虽然后者也看不见就是了：“如果发现了并且确认了，能换贡献度。”
　　“贡献度能干嘛？”
　　“兑换奖励。”
　　“……听起来像是某种网游机制。”艾丽娅挠了挠脸：“你准备兑换什么东西？你又不缺钱，难道能换某些超级厉害的限定装备？比如说时装套或者说超级无敌加九追十三的特殊白板小匕首？”
　　“想换一些科技和权限。”离光小道姑想了想，给艾丽娅解释了一下贡献度的问题。
　　其实共和国向来是有不亏待自己人，并且用报酬换取贡献的优良传统的，早在开国战争时期就已经有了大规模的购买服务记录，当初那些支前小车推着粮食和装备的百万级民夫硬生生把大战役的胜利都给推出来了，堪称是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要知道淮海战役的纪念碑，比起帝都的人民英雄纪念碑都还高一米。
　　很多人回忆那段历史，都会觉得这才是万众归心民心所向巴拉巴拉，但除却这些精神或者说更先进理论的感召之外，另外一个不可忽视的原因就是共和国讲信用——给钱，不白帮忙，不让自己人吃亏。
　　不需要监工也不需要强征，用钱来买，非常有信誉，甚至于官方还宣传支前可以合理合法地做生意，绝不阻拦盘剥，还会予以帮助提供方便，希望更多的物资能够用这种方式转运进来。
　　当时的共和国拿不出来支前民工的所有薪酬，只能是将其中一部分算成白条，在以后财政宽裕了再兑现，或者在建国之后抵扣粮食征收的份额，事实证明共和国说到醉倒，这些白条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还有效，被全国所承认。
　　九局延续了那个时候的良好作风，鼓励国内的群众们发动人民群众的力量，尽管能够触碰到这个领域的公民或多或少都不能算是普通人——譬如离光小道姑这种同行，亦或者是当初那个给南棒怪物女出售信息的情报贩子。
　　那个家伙之所以向官方报告，一部分原因是如他所说不爽外来人捣乱，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九局会给与他丰厚的酬劳。
　　即便是白梨看不惯这样的家伙，但还是给他报销了医疗费用，并且给了一定的物质奖励，嘉奖他发现并举报了南棒女的事情。
　　外人都能拿到奖励，离光小道姑这种半个自己人更是能够获得更多的东西，比如说一些并没有面向民用的科技产品或者科技生产流程本身——对于个人来说，想要全面而深入地研究各行各业的生产技术几乎是不可能的，只有共和国这样的工业制造大国，才能保有最完整的工业生产品类，连带着也拥有最为完善的生产技术储备。
　　如果离光小道姑自己想要生产大型无人机，那么她就需要把宋家的生产线从重工业改成高精尖的军工装备生产线，并且从线缆敷设开始做起，一点一点开发自己的航电设备，安装好了组装完了继续往后的燃油系统安装，之后还要协调动力系统——如果她真能点出军用无人机的军用系统的话，最后还需要加装各类受限制的表面设备以及看似不起眼实则能把诸多小国都排除在外的起落架系统。
　　如果说军用无人机门槛太高，民用的消费级无人机又太low没战斗力，那么她自己组装一台魔改的无人机，也需要涉及到无人机的主控芯片、导航系统的技术提供、关键部件例如陀螺仪、微电机、跟踪装置和自动驾驶仪等等——无论怎么看都不是能够自己完全搓出来的。
　　别的东西还好，花钱就能买到，可是一些核心部件人家压根就不向个人零售，拿市面上能随便买到的零件，做出来不还是一台市面上能够随便买到的无人机么。
　　但如果她拥有足够的九局贡献度，那么她其实可以直接从九局的装备序列里面兑换一台高端军用型号的，比如实验室版本的彩虹5甚至是传说中的彩虹6。
　　就算不兑换整机，一些航天科工的相关企业，也能够通过九局的后勤部门发出小批量的采购订单，完成只有体制内才能搞定的资源流通。
　　贡献度高到一定程度之后，本身就如同军功体系一样拥有相应的待遇，阵营的忠诚度毋庸置疑，即便不是那种能够全平台通用的明面权限，但好歹不至于说被卡着还要多方审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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