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8-啦 为『百合乡の妖梦』一月打赏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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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线，应该拉回到三十分钟之前。
东山大的学生会办公楼灯火通明，有小伙伴在忙碌着明天应当要做的事情，更多的人则是聚在一起休憩。
会议室里面坐着一些学生会的核心小伙伴，大家的脸色都不是太好看——坐在横向一列中间的是米花糖，周遭围着好几个女生，低声地安慰着她。
灯火通明的会议室里面坐着都还算认识的人，莲花坐在原本艾丽娅坐的主位上，却多少有些不适应现在的气氛。
她之前其实在这边坐了有一阵时间，主要是送同学回来，然后想着等艾丽娅解决完那边的琐碎事情。
然而在东山附院被九局封锁了之后，听着那边传来的隐隐约约的声响，她便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
说是担心倒不至于，她对于艾丽娅的信心俨然到了盲目的地步——尽管艾丽娅现在自己也是盲目的，但是这并不妨碍她觉得艾丽娅是天底下第一等厉害的存在，无论面对什么危机都有着绝对的余裕。
可不管信心再怎么充足，多少还是会思量一番艾丽娅在这其中会不会受到什么伤害，陷入某些影视作品里面常见的主角的困境，纵使结局总是好的，但是过程却不免曲折——这种曲折在艾丽娅双目失明的情况下，大抵是会成倍地放大。
于是她就隐隐有些忧虑，觉得艾丽娅一定又在受委屈了……
米花糖依旧担心她姐姐，但在得知自己姐姐没有大碍之后，这种担心就要给现实让步。
“明天的假不用请了，我还是要继续去做事情的。”她吸了吸鼻子，挤出一个坚强的笑容。
“不用吧？”天津快板女仆想了一下：“要不我去医院那边替你看着？”
“没必要，我请了护工的，而且我姐姐躺着，我也进不去icu，看着也是白白浪费两个人的时间而已……另外医院那种地方，怎么都不会让人感觉舒服的，你们不用帮我去了。”
她也好，天津快板女仆之类的学生也罢，她们都是住校的，尽管东山附院和东山大之间相距不远，可不同的生活区隔终归是有着让人难言的拘束感，就好像没有人会在医院里面觉得多轻松自在一般——哪怕这个医院就在小区门口。
米花糖之前说的话题，莲花回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她要不要请假专门去陪护的问题。
这段时间东山大的各种活动也好，原本调整之后的一些论坛或者无法为了校庆顺延的专业研究项目也好，其实都还是要米花糖去身体力行地参与的，而之前大家讨论了几句的问题，就是她要不要为了渣女悠的事情，推掉这些事情。
但米花糖思考了好一阵之后，还是觉得要理性对待问题。
尽管米花糖还是学生，家里面也有一点点积蓄，但她其实也多少有着这方面的考量的——毕竟她的姐姐才是现阶段真正意义上的家庭支柱，所有的产出在平日里变成了房产、投资、理财、积蓄亦或者是某些无法用比较直观价值去衡量的物品，乍一看颇有些宽裕的模样。
然而如今汇总起来之后，多半都依赖于渣女悠这个看似不靠谱，实则非常有本事的女儿或者说姐姐，她倒下去了的事实，于卡其色御姐或者艾丽娅看来，是炼金之星内部出了二五仔，大魔王下了毒手，背后不是推翻世界的阴谋就是毁灭人类文明的危机，但是在米花糖看来……
大概就是小家庭的变故，已然到了倾覆的边缘。
米花糖其实也有心理准备，她知道姐姐不会有生命危险，可是她姐姐一身本事全在脑子里，万一自己姐姐不能完全恢复的话要怎么样，心脏骤停导致的脑损伤会有什么危害，以后自己要做什么来弥补这个可能出现的缺口，家庭的日常花销习惯要做什么样的调整……
站着的人不能老是把时间和精力都花在躺在病床上的人身上，这是一个于成年人而言，颇为悲惨的现实。
因为他们一旦停下来，那么躺在床上的病人也无以为继——这就像是一个庞大的国家不可能因为一些出于谨慎考量的国策继续施行，就完全封闭交通停滞经济一样，即便是最严重的时候不得已而为之，也需要在最快的时间里重新恢复正常工作生产。
因为庞大的国家之所以庞大强盛，本身就依赖于交通发达经济发展，只有这些血管里面的血液还在流淌，这个巨人才能够不停下来，继续战斗下去，从而回护住更多的国民。
如果是小国寡民——或者是小国多民，那么大概率只能是放弃治疗，因为那些国家是支撑不起这种程度的消耗的，比起看不见摸不着的所谓威胁，他们能做的无非就是在死国和死人之间做个简单的选择，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
家庭也是一样，一家三口也好，一家四口甚至是更多人其实没有本质区别——到底是要在伤心悲戚之后，用现实的目光去考量失去一位家庭成员的连带后果，还是陷入感性的无尽的悲伤？
照顾病人需要投入精力投入金钱，但是这位家庭成员本身的产出也陷入停滞，这是一个双向倍增的损失，如果不顾一切只谈亲情，倾尽所有去做最无用但是最长情的陪伴，情理上自然是可以理解，甚至于让人感动称赞。
只是如果真要从现实层面来考量，这也可以称得上是愚蠢的举动。
所以艾如龙要离开，他更大的价值并不是在这里陪伴艾丽娅或者自己的前妻，而是维持住自己的优势领域，依靠着他庞大产业所带来的附加价值，为艾丽娅和陆无瑕的恢复也好，安全也好，创造更好的条件。
毕竟柴米油盐酱醋茶才是真正的生活，艾如龙和米花糖没有本质区别，一样有亲人倒下了，一样需要继续抬起头来往前走，只不过拥有更多社会资源的艾如龙在旁人看来也应当有着更多的余裕而已。
仅此而已——艾丽娅那种燃烧生命去享受生活的日常过于恣意，终究不是大多数人应有的日常。
所以回过神来看的话，大魔王终究还是那个十恶不赦的大魔王，满手都是血腥。
因为有些事情，他委实是不该做的……
东山大学生会给出的承诺，自然是除开学生本身医疗保险之外的一部分支持，有资金上的，也有时间层面的帮助和协调，这让米花糖多少有些安心，也是她下决心不能因为一个人的倒下而停下两个人的脚步的最后支撑。
莲花想了一下，稍显笨拙地安慰着对方：“不要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作为一个实习期的学生，本质还是东山大的学生，莲花其实有这部分的学生会职务在身上挂着，副会长嘛，身位副手的工作大抵就是这些琐碎的事情——谈谈心啦，处理一下内部成员之间的小矛盾小焦虑啦，亦或者是搞一下后勤。
这种宽慰的句子很显然没有什么力度，但米花糖还是吸了吸鼻子，很坚强地点头道：“嗯，我知道的，只要姐姐人还在就好。”
按理说莲花是不缺这点精力和智慧的，如果她想要做的话，能够把很多事情都处理得很好，尽管并不擅长雄辩或者长篇大论，但是莲花的心思细腻性格温和，本身就是极好的吉祥物人选。
只是宋家的体量和她本身的生活经历，终究是没办法完全理解米花糖那种骤然之间天地倾覆的惶恐感觉——毕竟在她看来，医疗方面的问题，和医疗费用或者因为病人本身失去收入之后的双重落差没太大关系，主要还是技术方面的问题。
说白了，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只怕有钱都没办法。
所以她现在说出来的话是如此无用且无力，若是艾丽娅在这里，大概不是拍着米花糖的肩膀让她不要停下来希望之花就在前方，就是铿锵有力地保证绝对会把完好无损的渣女悠交还给她。
这倒无关于现阶段的能力与否，更多是见识阅历不同导致的心态问题——尽管这种见识阅历，某种意义上就代表着一种能力的体现。
于是大家在短暂的聊天讨论之后，缓慢地就这么陷入到了沉闷，颓然，甚至于带着些许无措的尴尬气氛之中。
助攻妹善谋，天津快板女仆善断，但是她们都不是那种可以站出来稳定人心的旗帜一样的人物，莲花也不行，她若是艾丽娅，哪怕只是坐在这里玩手机，大家也会有种主心骨依旧在的莫名底气。
这或许就是为什么时间不长，艾丽娅却可以名正言顺坐稳学生会徽章这个位置的原因。
“东山附院那边是出了什么问题？”有小伙伴挑起话题问道：“我看到好多消防车都过去了。”
“说是电路故障导致起火——不过放心，病人都已经被安全转移了，现在主要是怕一些医疗用的化学品因为火灾而导致泄漏，所以谨慎一点罢了。”
九局的人封锁了往那边去的道路，给出来的理由就是刚才小伙伴说的那样，甚至现在都还有呼啸而过的消防车在校园里穿梭着，某种意义来说还真是有板有眼，即便是真正有心想要了解一点什么的人都分不出其中的真假。
毕竟有些事情离大家还是过于遥远，想象力再怎么丰富也脑补不出来——很多人都听过电视里电影里的枪声，但是又有多少人真正听过现实里面装备了消音器的枪声呢？
尤其是那隔空遥遥传过来，中间被各种障碍物阻挡了之后的声响，更是已经被拉长变样成了另外的节奏，游戏里面的消声器声音说不上完全是骗人的，但到底是经过了些许的艺术美化。
便如同《潜伏》里面孙红雷颇为无奈的回答一样：“无声手枪有，无声步枪也有，无声手雷你要不要？”，充满了对于外行人士提问的无奈和怅然。
大家聊了一阵之后决定散去早些休息，莲花思虑了一下，站起身来：“那我也先回去了。”
“嗯，宋同学慢走，路上注意安全。”
“好……”莲花点头应声的时候，不经意间瞧见自己手机的屏幕亮了起来。
然而点进去一看，不过是一条垃圾短信罢了，看起来就像是某种购物网店的广告推送。
她随手将那条短信删除掉，没有在意，却不知道在东山大学城的某个角落里，有一双红色的电子眼，骤然亮了起来……
……
……
夜晚的东山大学城，气氛静谧。
白天的东山大学一直在举办校庆庆典，大家将所有的精力和欢愉都倾注在了其中，等到了晚饭之后，基本就只剩下疲惫了——空虚倒不至于，大学生的夜生活即便是疲惫，也依旧多姿多彩。
比如宅在寝室里打游戏刷剧当个合格的废物什么的……
除却那些上进心十足的孩子会去图书馆努力之外，大多数学生都还是会在晚上给自己一个放松的时间和空间，就算学生会的忙碌也不过是到了这个点之后就有默契地明天继续了。
但是校园里面大抵是没有什么人的，毕竟白天逛到晚上，谁也不愿意在晚上这稍显冷清的校园之中一边感受着寒风的吹拂一边感受那和白日里喧嚣气息不相符的观感割裂氛围。
厚重的银色轿车，就在这样的东山大学城里面行驶着。
“什么东西？！”
厚重的银色轿车往前正常地开着，有一个黑色的影子就这么横着直接撞了过来。
巨大的、弯钩一样的金属造物，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炸飞了一样，于黑暗之中呼啸而至。
筋肉姐贵爱歌能看到的甚至都只有陡然在车头上炸开的火星，其后便是碎裂的车灯玻璃以及传导而来的沛然大力——轰然巨响之中，那力道横着传递过来，将这辆如同地面上滑动的游艇一样厚重的银色轿车整个右边车头都凹陷了下去。
整辆车控制不住方向往左边猛地前冲，而后撞上了路旁的行道树，那足有一人环抱粗的行道树猛地抖了抖，树梢颤动着，延展到了地下的树根被拉扯得向上撑起，连带着掀开了大片的行道砖，而后崩断开来露出洁白的断茬。
树叶纷纷扬地落下来，铺洒在扭曲得厚重轿车上——如果不是车的质量好，这一下应当是直接把车头都给撞碎了，换成那种正面20%偏置碰撞测试成绩只有p的车辆，恐怕筋肉爱歌姐贵现在已经成了肉糜一般可怖的下场。
但即便是车好，她的下场也不怎么样舒心——安全气囊没完全保护住她，车头的凹陷让她的左脚传来了骨折一般的疼痛，手臂也被中控崩飞的一块内饰板材拉扯出长长地一道血口子，鲜血淋漓地就这么滴下来。
但是筋肉姐贵爱歌却不顾上顾不上自己的问题，而是赶紧回头去看莲花和熊萝莉的情况。
在她的认知里面，这两个的身体素质都可以用柔弱来形容，遇到这种情况恐怕头破血流都算是轻的，更严重的后果就是……
可是出乎她意料的，是莲花和熊萝莉都完好无损，甚至于莲花都还一副没能反映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懵然表情，熊萝莉则是非常艰难地从莲花的胸前把自己的小脸拔出来，而后艰难地大口喘息着。
“看起来你们比我想象中要幸运……趴下，不要抬头，我已经呼叫了支援！拿着这个！”
筋肉姐贵爱歌这么说着，将一个通讯器扔到她们面前，旋即缩回身子，抄起了被她放在车里的短柄卡拉什尼科夫。
撞击的方向是侧面偏左前，车门都已经凹陷扭曲了，她按了一下车窗玻璃没能将其降落下来，只能是冷哼一声，猛地一脚踹出去，直接踹碎了这辆价值数百万的豪车的厚实双层隔音玻璃。
不过她并没有离开车里的意思，直接矮下身子蜷缩在驾驶座的下面，将手里的卡拉什尼科夫横着举起来，冲着对面开火。
剧烈跳动的枪管被她牢牢压住，那火光迸射的瞬间，照亮的是她那冷硬的表情。
很显然，这种程度的袭击已然是触碰到了她的警戒底线——即便是在共和国内遇到一般的民事纠纷，她也有在必要时候动用现代武器的镇压那些不冷静的人决心，更遑论这种突如其来的并非车祸的袭击。
『哒哒哒哒哒哒——————』
那枪口的火光闪耀着，但在那黑暗之中，有什么称得上是庞然大物一样的东西就这么缓慢地推进了过来，毫无花俏地往前推动着。
甚至于枪声连接在一起，于对方身上爆开来的则是金属敲打钢板一样的『铛铛铛』声响。
厚重轿车的大灯还亮着，往前面照出一个不算狭窄的扇形区域，那余光往外扩散开，隐约之间照亮了对方那从黑暗之中缓慢往前压过来的身影——
那是一个足有两米五高的……机械武士？！
在机械武士身边，还有另外两个看起来算是正常人一样的敌人，只是对方那全幅武装的模样，配上专业的作战武器，威胁也不容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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