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0-废物主角和饲主 为9月刀片1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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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山市·郁金湾公寓
卡其色御姐捏了捏眉心，对面前的保安解释道：“我真是来找朋友的。”
“这位小姐，如果你是找朋友的话，请联系户主。”保安盯着她的眼睛，并不让步。
最近兴起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习惯，送外卖的小哥在外都得注意自身安全，卖茶叶的姑娘深更半夜送货上门。
大半夜还喝茶，多伤身体啊……
“我说大哥，你该不会是针对我吧？”
卡其色御姐看着旁边一个女的明显也不是公寓的住客，但是溜溜达达登记一下名字就进去了。
几个意思？自己这么不受待见？
保安蜀黍虽然平时也很严格，但是今天格外严格，自然不是因为面前这个女的有多美艳动人……好吧，虽然确实美艳动人。
主要是作为一个退伍的老兵，他在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能够感受到明显的威胁。
他当年在边境线上遇到的那些走私和贩运违禁品的亡命之徒，都没有这种面对面就让他头皮发紧的感觉。
为此他不动声色地探手按住了腰间的橡胶棍：“小姐，如果你还不能够联系到公寓的住客来为你担保，那么我只能请你离开了。”
刚跑了好远才买到卤肉的卡其色御姐有些无奈，他掏出手机示意了一下：“不是我不找人，是对方不接电话啊。”
“既然这样，那就不好意思了，只能让你再等一下。”
保安蜀黍说着抓起对讲机和同事说了句什么，继续保持着虎视眈眈的架势。
“哟？这么快就来了？”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嗨呀，那么客气做什么，来就来吧还带什么肉呢……”
卡其色御姐回头看着出现在身后的艾丽娅，有点没好气地说道：“明明是你让我带的……你干什么去了？”
他瞳孔微缩，看着对方湿漉漉的头发，以及那明显被濡湿了的衣摆，目光微皱。
“去了一趟东江。”艾丽娅说着揪起自己的衣摆拧了拧，就像是湿衣服那样拧出一连串的水珠来，证明自己水分充足。
“大半夜的去东江做什么？”
“我家的鱼不是生病了么，我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对照的实验素材，所以去了趟东江，抓了两条进行治疗测试。”
“这大晚上的你发什么疯，一条鱼而已。”卡其色御姐有些无奈：“健康养鱼的秘诀不就是勤换鱼么？”
“你不在乎，别人也不在乎，但是鱼在乎。”艾丽娅笑得很坦然：“我也在乎。”
“……算了，这会儿可以带我进去了吧？”卡其色御姐示意了下手里的卤肉：“再不吃的话就冷了。”
“可是卤肉不是冷的才对吗？”
“这都冬天了，你好朋友也来了，大半夜的你敢吃冰冷油腻的东西？”
“哇，不愧是我的好闺蜜，真贴心——走走走！”
保安蜀黍这次不说什么了，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个很危险的女人进去。
“呐，大晚上的大家都辛苦了，请你吃，不用客气。”艾丽娅突然想起什么，从卤肉里分出一袋递给对方：“尝尝吧，这应该很好吃的。”
“不用了，艾小姐。”保安蜀黍礼貌地笑了笑，显得很敬业。
“你记得我？”
“我记得所有业主的名字和样子，而且艾小姐这么好看，想不记住也难。”
“我就喜欢你这种说实话的风格。”艾丽娅把卤肉放到旁边的台子上：“这可是我辛辛苦苦买来的，不要浪费了，趁热吃哦~”
“喂喂喂，这可是我买的。”
“哎呀，你我之间分那么清做什么呢，你的就是我的嘛，大家一世人两姐妹。”
“那你的也是我的？”
“怎么可能，我的当然还是我自己的。”
“呵，女人……”
……
……
“尝尝这个，这可是莲花她妈妈送的，一看就是好东西。”
艾丽娅从墙角拖出来那个箱子，然后拿出来一瓶单从模样来看，说是垃圾堆捡出来的都抬举它的油纸包。
“……这什么？”
“三十年以前的老茅台。”艾丽娅晃了晃手里的油纸包：“从来没开过，一直就这么放着……宋家还真是舍得花钱啊。”
之前在莲花的无忧号游轮上，她可是已经见识了什么叫库存，祸害了一整件同款。
宋家就连船上的仓库都放着价值连城的老酒，真是狗大户，奢侈得很。
“对于他们来说，这点钱算不了什么，主要是心意问题。”卡其色御姐这么说着，打量着房间里面的陈设：“你住的地方……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没有粉色的小姐姐情调？”
“得了吧，小姐姐情调那是电视里演出来的，现实的小姐姐活得那么精致的不是没有，但是太少了。”卡其色御姐笑了笑，表明了自己对女性的理解。
每个女生的房间，都有一张带靠背的椅子。
不过这张椅子不是拿来坐人的，而是拿来放东西的——这种椅子的神奇之处，就在于它会自己长出衣服来，层层叠叠一路摞上去，摇摇欲坠也不嫌高。
找一件衣服或者找一双鞋，往往就需要施展出二哈级别的拆家能力，翻箱倒柜不在话下，更神奇的是她们甚至还会觉得东西是不是放到了床单下面或者空荡荡的桌子下面，也得给翻一遍才安心。
卡其色御姐描述了一下女生的这种翻找共性，而艾丽娅对此则是深有感触。
“对，就连莲花也一样，她已经算是会收拾的了，可一找东西就搞得很乱。”艾丽娅叹了口气：“上次她说要找一条裙子，结果翻了一个多小时，把整个衣物间都翻遍了。”
“藏得这么深？”
“不，最后还是没找到。”
“……”
于是两姐妹对视一眼，感同身受地叹了口气。
“果然你现在这个样子才是本体，男生只是你的伪装对不对？”艾丽娅打起精神，绕着卡其色御姐转了两圈。
“你非要让我承认变态人设才高兴吗？”
“我有个事情好奇很久了，你穿丝袜的时候，不会……我是说，不会觉得有点挤吗？”
“有男士丝袜，不过我穿的是……额，分体式的。”
“所以你为什么还不承认自己是个变态？”
“其实早些时候，一些外国人也是这么穿的。”卡其色御姐辩解道：“蕾丝裙，高跟鞋，丝袜和卷发，还有涂脂抹粉……其实男的先这么做，然后才是女人跟着学。”
“谁家男人这么玩？”
“很多，比如不列颠或者法兰西，路易十四的肖像画就是这个样子。”
“那你觉得你是变态，还是觉得你是精神法兰西人？”
“……好吧，我是变态。”
卡其色御姐低头承认了自己其实不是法兰西人，哪怕精神法兰西也不行。
太丢人了，还是变态来得好点。
“还行，这都能乳法……喝酒喝酒。”艾丽娅拧开酒瓶子，给他倒了一杯：“之前在东都大酒店的时候，酒店就送了我们几瓶这个，只是那个时候你跑去进化了没喝到，现在给你补上。”
“东都大酒店这么有钱？”卡其色狂放小惊讶了一下：“三十年的茅台，现在国内的拍卖价格可是有够高的。”
“你都说了是拍卖，人家酒店当年万一自己在酒窖里存点呢？据我所知大型酒店都有自己的酒窖的吧？”
“还真不一定有，虽然这种囤货可以保值，比如葡萄酒之类的，也可以在市场行情波动的时候保证自己的供货。”卡其色御姐摇晃了一下杯子里的白酒，举起来对着灯光看了看挂壁：“但是现在很多新酒店都太浮躁了，压根没有想这么多。”
“酒店为什么不这么做？这个道理很简单啊，需要想？”
“没钱啊大小姐，不是谁都像是你那么有钱的，对于酒店来说，基本不可能拥有太多可供支配的现金流。”
“你怎么什么都懂啊？”什么都略懂的艾丽娅发现自己这个好姐妹也是个什么略懂的主角，当即起了把她抓来当工具人的心思：“要不你以后来当我利亚基金的职业经理人怎么样？帮我打理企业？”
说是帮自己，实际上是为了帮小天使而已。
对于某军团长来说，打理企业的难度并不比管理一个大型军团高到哪里去——人族第一军团当初可是一个巨无霸级的复合体，从金融到军工全都是自产自销，不亚于蓝星任何一个超大型企业。
所谓的一法通万法通，对于这种巨佬来说就真只是单纯换个了服务器打小号而已。
当然啦，在学霸系统看来，这个家伙依旧是个文盲……
“我只是什么都碰巧看了一点。”卡其色御姐放下杯子，充分展示了主角不会屈居人下的道理：“而且我也有自己的投资基金，恐怕我们以后还会成为竞争对手。”
“你那基金叫什么名字？我先弄死它！然后你就可以安心给我打工了！”
霸道总裁艾大小姐表示可以这么玩，反正卡其色御姐也没办法带球跑路。
“这就是我这么久都没告诉你的原因，难道你以为是上帝还没想到我的基金的名字么？纯粹是防患于未然罢了。”
卡其色御姐举起酒杯敬了她一杯，笑得很是有些农民式的狡猾：“我是不会公开这个联系的，那是我最后一张底牌……就像是你的身份一样。”
“我要说多少次，我一点都不在乎公开自己的身份。”
艾丽娅很无奈，自己这种伟光正的主角怎么就不敢公开了？
说得好像哪个奥特曼公布了自己的人间体，还会被抓起来以破坏城市建设罪先关个三五年一样。
就像是人家盖亚，大地破坏者，什么都没保护到的那种，打个架和自己的好基友一起把城市打得稀巴烂——可就算这样，人家的人间体不也成了偶像么？
不过一说到盖亚，艾丽娅就想到了炼金之星，然后开始磨牙：“你们炼金之星太危险了！”
今天出了个大魔王还好，万一真出了个藤宫博也之类的家伙，动不动就冲着毁灭人类去了，那怎么办？
这都还好，毕竟是反派可以打杀了，但如果真出了个高山我梦呢？
到时候蓝星的主角到底是光之巨人，还是她这个光之美少女？
反派是配角，来多少都没关系。
可是主角就是抢戏了，这得是深仇大恨啊！
卡其色御姐一脸懵逼：“？？？”
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就拉仇恨了？
不过艾丽娅的仇恨来得快去得也快，她抿了口酒：“算了，现在身体不好，等我身体好了再把整个炼金之星都给鲨了，那就世界清净——嗯？这酒是假酒吧？”
“为什么你就这么看不惯炼金之星呢……另外这酒是真的。”
“你想想看，你是一个大佬，修炼出关了。”
“嗯。”
“然后吃着火锅唱着歌，船突然就被炸了。”
“……嗯。”
“然后亲妈被抓了，亲爹被威胁了，你的千亿身家都摇摇欲坠了。”
“……这和炼金之星——”
“这都是你们的人！”艾丽娅仰头喝干了酒：“得梅因也好，大魔王也罢，都是天才，你们炼金之星就喜欢搜罗天才，这些人一旦反社会反人类，会造成多大的危害还需要我说？”
“论迹不论心，这种有罪推定未免太不公平了。”
“所以现在炼金之星还存在着，不然你以为我现在在做什么？”艾丽娅翻了个可爱的小白眼：“要是我想要暴起杀人，还需要用什么vr技术，构筑什么新的虚拟现实世界？”
“话是这么说，可是虚拟技术也不一定就能够代表未来，现在的技术难题太多了。”卡其色御姐叹了口气：“尤其是通讯的安全问题不能解决的话，别说现在，即便是真正的虚拟现实技术出现了，也不可能进行大规模推广。”
“通讯安全？”艾丽娅歪了歪头，充分展现了自己身为小姐姐的一面，那就是对于这些硬核信息的不了解：“你是指黑客？”
“是，但也不全是。”卡其色御姐想了想，探手沾了点酒，在飘窗上画出了两个点，然后中间画了条直线：“这是现在的通讯方式，点对点，端对端。”
“嗯。”艾丽娅嫌弃地看着他浪费自己的酒，小跑着去找了个纸笔过来：“你还是用正常的方式吧。”
“武侠小说里面都是这么演的。”卡其色御姐甩了甩手指上的酒液。
“武侠小说里面还动不动就让店小二切两斤熟牛肉呢，不怕被官差抓去挨鞭子？”艾丽娅吐槽道：“古代私自杀牛可是犯法的，牛撞了人的话，相比起来得先问问牛有事没有，那可是那个年代能找到的最强生产劳动力了。”
“武侠吃牛肉那都是梁山好汉传出来的，后来大家写的时候就照着学了。”卡其色御姐往嘴里扔了片卤牛肉：“他们的年代还是宋朝，官方都是吃羊肉，毕竟那会儿阉猪还没有大行其道，牛肉这种东西只要有官方许可证的话还是可以杀的。”
“呵，允许宰杀的都是老牛和病牛，问题是小说里面哪里写了这种情况？都是些私自杀牛的，全是在一些犄角旮旯的店子里反而会有牛肉卖，说白了还是官方不赞同这种做法。”
艾丽娅掰着手指头给他数了一下：“林冲吃牛肉的地方，沧州草料场，这地方该不热闹吧？武松的景阳冈酒店，那地儿在山口，还有就是孙二娘的黑店……这家卖的到底是牛肉还是什么肉，还不一定掰扯得清呢。”
当然啦，大送朝廷也不是给力的，那会儿官方禁止宰杀耕牛，可是地方上却是屡禁不止，甚至还演变出了‘牛肉税’这种富有地方特色的资本主义先进税收玩法。
犯法可以，但是逃税不行！
米利坚税务局翘起大拇指隔空点了个赞……
“所以说这就是管理的问题。”卡其色御姐表示自己看到了这种矛盾。
“和管理有什么关系，百姓有需求，这就是个生产力不够发达的问题！”艾丽娅觉得要是大家都能开着拖拉机突突突了，就像现在一样，吃个牛肉有什么大不了的？
“相比起跨越式的生产力发展，更为精细合理的管理，和挖掘现有的生产条件，才是合理的做法，宋朝的畜牧业其实不落后，但是他们没有了解真正的应用办法。”
卡其色御姐没忍住，反驳道：“苏东坡都说猪肉是‘黄州好猪肉，价贱如泥土，贵者不肯吃，贫者不解煮’，这就足够说明问题了！”
艾丽娅怼了回去：“古代还有句俗话叫’没吃过猪肉，也该见过猪跑’，你觉得这句话现在还能成么？发展生产力啊！咬牙先把科技树点了，然后再依靠更优秀的条件进行深挖！”
卡其色御姐摆了摆手：“不是古代俗话，这话有流传是出自《红楼梦》里面的，第16回。”
“诶？红楼梦还讲养猪的？”艾丽娅给自己倒了杯酒，给卡其色御姐也添上：“哪个角色这么炫酷？”
“王熙凤，不过人家也是随口这么一说……满了满了。”
“原来如此，刚才我们说到哪里了？”
“是通过管理来挖掘现有的生产力，还是通过发展来开拓新的生产力。”卡其色御姐就像是个合格的语文课代表，直接点出了两人之间的理念不同。
其实相对来说，他自己更偏向于真抓实干，有改变世界的心，但是没有跨越式发展的白日梦。
艾丽娅则是把自己摆在了更高的地方，俯视全局——俺寻思要先把这个科技给点出来，然后开启黄金时代，再来个快乐度的提升，最后时代进阶走起！
“你可是炼金之星的苟群主啊！为啥不用他们来改变世界？”
“就是因为我是名誉议长，所以更要注意保护大家，并且维持合理发展的均势……”
“行吧行吧，你也是个不列颠搅屎棍，鲍里斯都快被议会给锤死了——不说这个，你刚才写的那个点对点，然后呢？”
卡其色御姐捏了捏眉心：“如果把现在的通讯方式，称之为普通加密，那么就是a传递信息给b，然后这份信息只有通过密钥来正确解答……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吧？”
“理解，别人就算拿到信息的话，没有密钥也只是乱码——这不就是现在的互联网网络数据加密么？”
“差不多，但是现在的所有加密密钥，都存在被破解的可能性，而且是在任何一个阶段……应用层、会话层、网络层。”卡其色御姐抿了口酒，吐出一口浊气：“更别提数据链路和物理链路这种地方了。”
“可是这有什么不对？”
“我的大小姐啊，你想想看吧，如果以后虚拟现实技术出现了，大家的意识沉浸在网络世界里面，然后有人从这些层面上直接黑掉了通讯，那会怎么样？”
“会断网？”
“……还有别的。”
“额……断网还会滋生网络暴力？”
“不，是可以直接摧毁人的意识，甚至是写入一些他们想要的东西，来造成人的认知失常，你可以理解为人的脑子都被黑客入侵了——虽然我们到那种技术的地步还有很长的距离要走。”
这也是他为什么不推荐跨越式点科技树的原因，天才固然可以提出新的技术，但是这种技术在被吃透之前，没有人能保证其安全性和可靠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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