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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高天原·生物研究中心
大魔王的存在虽然还是个谜，但是谁也不会把这件事情当成是玩笑。
暗世界对于这种突发情况的应对有个优点，那就是因为都是些私企，自负盈亏，所以在反应方面相当迅捷。
有事情，ok，立刻办。
有问题，好的，立刻查。
明天再说是不可能明天再说的，就跟寒号鸟一样，明天再说的暗世界组织都倒在了行业寒冬期。
这次无果的大魔王抓捕活动，甚至于出动了大日女尊这种镇场子的高手，从逼格来说可谓是给足了大魔王面子——尽管她只是送机之后顺路溜达了一圈，然后去的酒店，顺便还在酒店旁边的寿喜烧那里吃了顿中午饭……
大魔王连个影子都没有，只有两样东西被送了回来。
第一个是二叶妖刀姬收集的那根毛发，
第二样就是在那个房间里，收集起来的气味样本。
据说大魔王能够使用气味辅助催眠别人，高天原对此十分警惕。
毛发的检查还没有出来，但是气味样本的数据，却让经验老道的实验狗目瞪口呆。
负责检查的科学研究人员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
然后这位可怜的小哥，就露出了一脸怀疑世界的表情，愣在原地好半晌没动弹。
鬼女红叶哼着歌走进研究室，看到拿着数据的属下，随口问道：“出结果没有？”
“……出来了，但是——”
属下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数据，递过去道：“我想你应该看看这个，太奇怪了。”
鬼女红叶有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生物学博士文凭，而且这还是她的第二专业。
伯克利分校的生物科学专业在全球排名第五，尽管比不上哈佛或者麻省理工这种老牌名校，但也不容小觑，毕竟大名鼎鼎的uc系，理工科都是一等一的强。
更可怕的是鬼女红叶还是自己考进去的，不是通过高天原的关系网，然后再走资本主义的九品中正制推荐入学——uc系每年申请的人数都是以万计，地狱级申请热潮无可避免。
众所周知uc系学校只能是使用吹风机来挑选学生简历，偶尔甚至还有录取过托福八十多分的本科生的事情发生……
当然啦，现阶段还有另外一个方法进入uc伯克利，那就是从社区大学转学。
很多留学生考不进去，于是选择从米利坚社区大学读两年之后转加州大学，采取曲线救国的迂回进攻。
而且uc伯克利现在每年已经扩招到三百多人了，这个数目比起正规招生的那些尖子录取率还要高。
但前提是得有米利坚绿卡，毕竟人家的社区大学要的是本地人，和学区房没差。
所以在吹风机的筛选下都能够强势入学，尽管她鬼女红叶只是个sr，但好歹也是个学术专精类型的sr巅峰。
然后这个sr巅峰就懵了——
“这是啥？”她扫了两遍书籍，又翻了一页看了看后面的图表：“你确定你分析的是某种气味样本，而不是随手打的什么乱码？”
“我确定。”研究员下属挠了挠头，指着旁边的仪器：“所有数据都是刚刚得出来的。”
鬼女红叶有些木然，因为她发现了一个很奇葩的事情。
一份气味样本，看着是气味样本，闻着是气味样本，甚至于大致成分的分析，都是气味样本。
但是最后的数据一出来，发现这是从未有过的某种特殊物质，甚至于根本就构不成气味表达的分子式。
excuseme？
味道是哪里来的？玄学上头？直接入脑？
这简直就像是一辆车停在那里，外壳是车，内饰是车，开起来也是车。
然后拆了轮胎一检查，这其实是某种伪装成汽车的外星邪神……这上哪说理去？
也就年轻人接受能力强，换成保守一点的研究人员，当场就得质问设备，为什么做出这种不严谨的分析判断，我花辣么多钱买你来有何用！
而且这个化合物的分子式委实过于生草，理论上就不应该被结合出来，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都没这么玩的，简直就是自然界迷惑行为大赏的年度金奖有力竞争案例。
“重新再检……算了，封存所有数据，另外把大日女尊殿下请来。”
推了推自己的厚酒瓶底眼镜，鬼女红叶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另外今天发生的事情，你不可以往外说。”
“保密条例我明白了，但是——”研究员指着自己：“大日女尊殿下？我去？”
自己就是个小研究员，突然之间跑去找ceo，这算啥事儿？
鬼女红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给你机会你怎么就不会把握呢？”
她是留学派，相比较于这些一直在本子成长起来的同事，有着更为直爽或者说更为鲁莽的性格，对于条条框框什么的看得并不是很重。
甚至于就连整个高天原在她看来，也不过是一家比较特殊的公司罢了。
和其他公司的区别，只在于高天原是资助了自己留学的有恩东家，所以才会死心塌地跟着混。
所以升职加薪难道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追求吗？这家伙在干嘛？
你难道也想弄个人类迷惑行为的参与年度大赏评选？
“就算大人你这么说，可我也……”研究员有点虚，毕竟他只是条咸鱼。
大日女尊虽然也咸，但是咸鱼王和咸鱼仔之间，是有着本质区别的。
“算了算了，我自己去吧。”鬼女红叶翻了翻资料，抿着唇盯着其中一个可能的分子式：“这是某种我们从没见过的新型大环化合物，从理论上来说，发现它的存在，意味着——”
“意味着我们没有合适的应对手段？”研究院下属对于高天原同样忠心耿耿，并且深谙科技发展对于战斗力的提升是何等明显。
“不，而且不要成天想着打打杀杀。”鬼女红叶无语地抬头白了他一眼：“这意味着我们甚至可以进行深入研究，冲击明年的诺贝尔化学奖。”
“？？？”
……
……
高天原·本部·天照神殿
大日女尊端坐在座位上，看着面前的鬼女红叶，表情凝重。
旁边的大和抚子和袒胸露腹女也在听，但是听得一脸茫然。
二叶妖刀姬懂了一点，但是没完全懂，属于是思考当中。
“不！绝对不行！”鬼女红叶指着研究报告最下面的那段数据：“您明明知道气味受体被另一个气味分子激活的时候，是会激活它所联结的g蛋白质，g蛋白质再刺激细胞内的二级信号环单磷酸腺甘，然后才有信号激活离子通道传递给大脑！”
“我知道。”大日女尊摇了摇头：“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一个根本不需要激活气味受体，直接能够对大脑进行刺激的特殊生物分子！”鬼女红叶就差没拍桌子了：“这是可怕至极的病毒载体！无从抵抗！无从预防！”
大和抚子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端坐当中，假装自己听懂了。
毕竟要有大和抚子的气质，好歹也是现在的高天原首席执行官，不能够露出不学无术的一面。
虽然内芯未必就没有后悔当初为什么只学了文科，而没有好好地学学理科，但她表面上当然是只能笑嘻嘻，还得笑得很有气质，继续维持自己的人设。
鬼女红叶的学历她知道，目前来说高天原第三，理工科的话甚至能排第二，
排名第一是当初的伊邪那美，她的母校是普林斯顿，也就是俗称的王子屯大学。
王子屯是整个米利坚，那至于整个蓝星最为高冷的数学顶尖名校，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之一。
麻省理工辣么强，在数学方面也得在王子屯面前认怂，更别提普林斯顿里面还有一个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巅峰时期的普高，学术实力能够摁着常青藤联盟在地上摩擦。
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冯·诺依曼、杨振宁、李政道、陈省身、奥本海默、哥德尔、迈克尔·阿蒂亚……
当年的伊邪那美，在学校里和菲尔兹奖获得者谈笑风生，和诺贝尔奖得主一起喝咖啡论道，基础数学理论强得可怕，论起天分更是不逊色于同时期的海蒂·拉玛。
海蒂·拉玛作为一个犹太人，一不小心就在弹钢琴的时候想出了跳频技术，现在的wifi、蓝牙乃至于整个cdma移动通讯体系，都是在她的理论基础上发展延伸出来的。
然后她又一不小心跑去演电影，成为了好莱坞公认的全世界最美丽的女人——费雯丽这种传说级的大咖，在那个年代都是被人称赞‘长得像海蒂·拉玛’，可想而知前者的风情万种。
只不过海蒂·拉玛过于随性，这个欧洲电影史上第一个全果出镜的女人，父亲是银行家母亲是钢琴家，不缺钱也不缺势力，最后却硬生生把自己活成了一个愉悦的花瓶——就连当时的教皇，都公开说她的第一部电影是一起巨大的丑闻。
但是海蒂·拉玛不在乎，她拍第一部电影的时候才18岁，就已经火遍整个欧洲了。
估计是觉得相比起玩学术，还是拍戏更有趣。
伊邪那美和她的经历相差仿佛，不过一个是自愿放弃学术，一个是被迫回来继承家业，不得不放弃自己的梦想。
大日女尊像是一块海绵，什么都能学，什么都能会，虽然比起神仙姐姐稍有不如，可也是bug一样的存在。
伊邪那美将自己的毕生所学都教给了她，甚至于她曾经非常感慨地评价大日女尊，如果她去普林斯顿的话，那么蓝星估计能出现第一位女性菲尔兹奖获奖者——要知道一直到2104年，整个蓝星才出现首位女性数学诺奖的得主。
俗话说得好，学理论数学的瞧不起学应用数学的，学应用数学的看不起物理学里面兼修数学的，鄙视链最顶端的王者就是纯理论数学家——
科学改变世界，而数学改变科学。
大日女尊的另一个身份，就是一名纯数学家，什么物理生物化学，那都是顺带瞧瞧。
从这里大抵就能看出来暗世界的老牌组织和新晋的那些小喽啰组织的不同，大组织都是有着深厚学术造诣的团体，小喽啰就只知道打打杀杀。
知识改变命运，知识就是力量，圣十字都还有着一打学术类的ssr级圣子来扛旗，遑论自称人间之神的高天原，隔壁九局现在招聘年轻人都卡着本科学历门槛——这年头不好好学习，在暗世界都只能混成炮灰。
好在袒胸露腹女天钿女命比她更真实，亦或者说想姬友之所想，急姬友之所急，面子什么的对她来说就是个笑话。
能光着身子闯进大日女尊的房间，就为了赤果果的身子无处可控，能反压大日女尊一手柔道寝技，她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天钿女命拉了拉二叶大萝莉的衣摆：“那个……二叶姬，她们在说什么？”
二叶大萝莉思考了一下，用比较简短的语言大致科普了一下关于气味和人类嗅觉系统之间的关系：“目前来说，人类基因组里面大概有百分之三的基因，是用来编码不同的气味受体，所谓的气味，其实就是多种气味分子的组合。”
天钿女命眨了眨眼睛，木然了片刻之后，小声说道：“就像是调颜料一样，不同颜色混合出新颜色？”
“对，学术界有七种基本的气味。”二叶大萝莉左右看了看放在旁边的插花，挑了一支水仙清供里面的水仙花，递给天钿女命：“如果你闻这个花，会感觉到香吗？”
“会呀。”天钿女命闻了闻：“挺香的。”
“这是因为吲哚在起作用，这也是水仙、茉莉之类的花朵香味的来源。”二叶大萝莉看了看天钿女命手中的花朵：“同时这也是粪便之所以恶臭的原因，吲哚广泛存在于粪便之中。”
天钿女命动作僵住，下意识地看了看手里的水仙花：“这——”
“甲基吲哚……或者叫粪臭素。”二叶大萝莉耸了耸肩：“高浓度就是恶臭，低浓度就是花香，虽然不完全是这样，但基本没差。”
天钿女命觉得自己在捏着一坨屎，尽管这屎有着水仙花的模样，以及被稀释之后的粪臭……好吧，花香。
“顺带一提，乳制品、果汁饮料、巧克力甚至是冰淇淋，都有吲哚衍生物的存在。”
天钿女命抬起手制止她的深入发言：“我们可以换种比较……我是说，比较干净的说法。”
“不过那些吲哚衍生物添加剂不是从粪便里提取的，而是从石油里提取的。”
“哦，这个好。”
“所以对于人类来说，嗅觉的误差性是很大的，虽然嗅觉的适应性也很大，比如去厕所觉得很臭，但是一会儿就不觉得了，那就是因为已经闻习惯了。”
“……所以我们能不提和厕所有关的么？”天钿女命指了指还在和大日女尊争论的鬼女红叶，小声道：“说说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
“emm……我刚刚说到了嗅觉的误差性，但是正常来说，人类能够识别并且记住超过数万种气味分子的组合，尽管我们自己没有这个具体的意识。”
二叶大萝莉重新摘了一朵花，递给天钿女命：“现在你闻闻这朵花。”
天钿女命并不去接：“我已经知道臭味和香味的区别了。”
“不，如果你闻到这朵花是尸体腐烂的味道，会怎么样？”二叶大萝莉这么说着，摘下了一片花瓣自己嗅了嗅。
天钿女命眼眸微微眯起来：“什么意思？”
“嗅觉是五感的一种，人类在漫长的历史上，积累了无数对于自然环境之中化学物质的气味反应，那是人体认知和警戒自然环境的一种最基本的手段。”
二叶大萝莉摇了摇手里的花：“闻到食物酸臭的味道，不会去吃，闻到尸体腐烂的味道，会觉得恶心从而不去靠近，避免病菌感染，因为你的大脑在下意识地提醒你，这东西很危险。”
大和抚子插话进来道：“红叶的意思是，她发现了一种奇怪的，能够让人类本能不起作用的……气味？”
“或许应该换个说法。”二叶大萝莉扭头看着鬼女红叶：“她发现了一种对于现阶段人类从来没有闻过的，充满了危险的特殊气味，这种气味甚至于和人类的自然进化历史相违背——这代表着人类对其几乎不设防。”
“额……那个，有害吗？”天钿女命比划了一下手势：“我不是很懂这种定义，我是想问一下，具体的作用，比如有毒或者是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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