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1-看戏 为6月刀片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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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东都·齐柏林私人医院
　　病房里面只有两个人，一个毛毛虫，一个站着的妖刀姬。
　　二叶妖刀姬尝试着挣扎了一下，但是她发现对方的捆绑非常有技巧。
　　这是一种既不会伤到人却又能够最大程度上限制人发力的关节捆绑技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方应该没少干这事儿，属于是技术熟练工种。
　　她动了动身子，放弃了挣扎，只是抬头木然地看着天花板，眼神里没有生气。
　　尽管在之前，她还非常有活力地扛着自己的妖刀和玄袍暴君打成一团，甚至达成了【压制暴君】的游戏成就——尽管只有短短的几分钟。
　　妖刀姬看着面前这个自己的‘姐姐’，沉默了片刻之后扭头看着旁边墙上靠着的那把小一号的妖刀，走过去探手摸了摸，入手的触感是粗糙斑驳的质感。
　　小号妖刀的刀刃已经被斩断，光滑的切面昭示着它在泰若山剑面前不堪一击——尽管蓝星绝大多数冷兵器在泰若山剑面前都不堪一击，但是也有阿萨辛刺客匕首那种可以多挨几下的特殊金属。
　　而小号妖刀的菜，证明了它材质的普通，甚至于在高阶执行官的随身兵器对比里面，可以称得上是劣质。
　　真正的妖刀在诗婷家族里面只有一把，就是现任妖刀姬自己带着的这把大的，整个亚太的兵器排行榜里面甚至能够排进前十——玄袍女没有认真去观察妖刀姬的刀，如果看过的话大抵就会发现这又是一种她蛮熟悉的材料。
　　当年神仙姐姐上高天原山，三神器都在她面前折戟沉沙，唯独这个所谓的妖刀还是完好无损地留存到现在，这其中到底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已然不得而知，但毫无疑问它现在是整个高天原里能拿得出手的除了十拳剑之外的代表性兵器，某种意义上来说代表着高天原剑道的脸面。
　　如果高天原还有所谓剑道的话……
　　而且他们的十拳剑都被玄袍暴君扔给了九局做研究素材，也不知道能研究出个啥来。
　　“当初你为什么不把妖刀带走。”妖刀姬扭头看着二叶：“你比我更擅长使用它。”
　　二叶大萝莉没有说话，她假装自己听不见，是只小聋瞎。
　　但是她不是……所以妖刀姬探手抓住她的衣领，将她这只毛毛虫从床上猛地拽起来：“回答我！为什么当初不带它离开！那样的话……那样的话……”
　　那样的话，诗婷家族就不会再有妖刀姬了。
　　但是她只带走了原本属于现任妖刀姬的练习刀，那柄小的，材质一般的，甚至于就连锻造时候重心都算不上合理的小号妖刀。
　　现在这柄被泰若山剑斩断的小号妖刀就在面前，上面布满了斑驳的战痕，各种枪械击打留下的擦痕、刀剑劈砍留下的划痕，甚至于还有那磨了一遍又一遍，甚至都带上了些许穷酸感觉的再度打磨出来的刀刃。
　　二叶大萝莉眼神动了动，然后缓缓闭上，没有回答。
　　小聋瞎对她的问题没有兴趣。
　　妖刀姬松手将她放了下去，吸了吸鼻子：“我到底是该叫你姐姐，还是该叫你……妈妈？”
　　霎时间，闭上眼睛的二叶大萝莉猛地睁开眼睛，眼眸中闪过冰冷的寒芒，瞳孔收缩如针。
　　她整个人的身子都绷直了，那缠绕在她身上的棉被和布条发出隐约的紧绷摩擦声，外面的布条深深地嵌入了棉被里面。
　　咬着牙将目光转过来，二叶大萝莉紧盯着妖刀姬，声音沙哑地开口：“谁说的？”
　　“……我自己查到的。”
　　“这是谣言。”
　　“可你知道这不是谣言，否定这些真相，有意义吗？”
　　“……”
　　……
　　……
　　日本·高天原山
　　大日女尊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晃荡着小短腿，遥望着远处的山峰。
　　本子的山没有共和国那么峰峦如聚波涛如怒，但也有一种小家碧玉的美感，细细品味的话多少能够从中获取一丝内心的安宁，毕竟重要的不是沿途的风景，而是看风景的心情。
　　大和抚子出现在她身后，声音带着些许疲惫：“她知道了。”
　　“知道了什么？”大日女尊没有回头，她只是眯起眼睛，眼神里带着老奶奶才会有的睿智以及平和。
　　尽管这和她现在一副小萝莉的样子并不搭调，却意外地没有违和感，毕竟她那分成两段的人生加起来，已经比蓝星绝大多数人要来得长久。
　　“妖刀姬的事情，以及当初的诗婷家族……”大和抚子叹了口气：“当初我该销毁所有档案的。”
　　“大雁飞过会留下叫声，人离开也会留下名字。”大日女尊声音淡淡的，不带一丝波澜：“有些事情既然发生了，就不会被遗忘——这是你们当初自己做的孽。”
　　当年神仙姐姐在高天原山被围攻之后，大开杀戒。
　　她斩杀了整整一茬高天原的精锐，其中就包括了家族传承的诸多高阶执行官。
　　这大大地削弱了高天原的实力，却也在一定程度上开拓了他们的视野——原来世界上还有这种人存在！
　　世间若有这等人，为何不在我高天原？
　　于是才有了后来八十年代高天原销声匿迹的那段沉默，以及内部的一些不好的苗头。
　　“我曾经想过，以人类之躯，掌握超凡力量之后比肩神明。”大和抚子自嘲地笑了笑：“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我看到了希望……”
　　“你们抓到陆无瑕的那个瞬间？”
　　“……我们没抓到陆无瑕，我们抓到的是明月天涯。”大和抚子轻声纠正道。
　　“还真是谨慎啊。”大日女尊低下头看了看自己面前的断崖深渊，对于大和抚子现在的口风紧实表示了赞许：“那么在之前，你们为什么不这么谨慎呢？”
　　“可能是没有遭受来自世界的恶意吧，用共和国现在流行的一句话来说，就是没有遭受过社会的毒打。”大和抚子盘腿坐了下来：“不仅仅是我，包括素盏鸣尊和月夜见尊，他们也是一样……我们太膨胀了。”
　　“三十年前我就说过，有些路你们走错了，可是你们不听。”大日女尊无所谓地笑笑：“所以从那个时候起，我就不出来了，随你们去吧。”
　　“因为我们是高天原？”
　　“嗯，因为你们是高天原。”
　　“您是高天原的大日女尊，这是您的势力。”
　　“我不是，我只是环溪观的弃徒，一个……没有用的家伙罢了。”大日女尊微微偏头望回来：“当年佐藤家甚至还想要把我抓去配种呢，那个时候他不也没把我当成是大日女尊么？”
　　“……”大和抚子微微低头：“是我们的错。”
　　“人啊，一旦遭遇了挫折，就会想要走歪路来跳过这个坎。”大日女尊摇了摇头，发出了老奶奶的叹息：“真是一群不懂事的孩子。”
　　实际上，暗世界的存在并不如同一般人想象中那么炫酷。
　　很有可能有的人身边一直玩游戏的同学，就兼职着暗世界的情报贩子，在外人看来他只是随便转发了几条看似八卦的信息，就像是所有沙雕群的沙雕一样。
　　也有可能那兢兢业业的同事，偶尔请假或者出差，就是顺手做了一些暗世界的脏活，而目的只是为了赚钱养家。
　　甚至于有一些光明正大地写着间谍小说的网络作家，他其实真就是个间谍，写出来的东西某种意义上是他的工作日记。
　　暗世界，终究只是明世界的阴暗间隙罢了。
　　而高天原这种专门的大型组织，在某种意义上更多应当是灰色势力和真正的暗世界争夺之间的桥头堡，其存在感便相当于极道的山口组，镇压着一个江湖，竖起能让绝大多数人接受的规矩。
　　他们建设神社、发展旅游项目、推动服务业进步。
　　对明世界游客来说这些神社就是不得不去的传统旅游景点，求个护符，花钱买个心安。
　　游客们可以在神社里面看到温和的巫女，在寺庙里看到德高望重的和尚，能够听他们用类似心理医生的方式给自己舒缓情绪——甚至还催生出了各种衍生文化作品。
　　但是这些神社的背面，被称为里神社的地方，则是如同极道堂口一样的存在。
　　他们接受各种大型企业的供奉，定期收取一定数额的保护费，以保证他们的竞争不会沦落到最极端的人身伤害的地步。
　　如果有谁胆敢无视了高天原的保护，去肆意动用违反规则的下作手段，就会受到高天原的制裁。
　　在高天原消失的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就是整个本子最为浮躁的年代，那个时候极道盛行到了几乎猖獗的地步。
　　企业之间的竞争从明面到暗地里，无所不用其极，可能上午还在会议室里谈判的对手，下午就丧生在了一起悲惨的车祸之中，即便其侥幸逃脱，晚上也能够在家里看到被捆起来的家人，以及坐在旁边狞笑着的暗世界老鼠。
　　后来的文学作品描述那个年代，往往就会涉及到这种暗世界，黑深残的素材不计其数。
　　这就是没有规矩的暗世界，混乱、张扬、疯狂，充斥着无端的杀戮，以及赤果果的人血馒头。
　　那个时候的高天原在做什么？
　　那个时候的高天原，在思考怎么制造神明，真正凌驾于人类之上的神明。
　　他们想出了一个非常具有成长性的方案，那就是培养下一代。
　　这其中既有刚发展起来的基因技术，也有择优配种的科学想法。
　　但有两个家族却选择一条更为奇葩甚至于说是疯狂的道路——近亲婚姻，培养天才。
　　他们本身就是立足于高天原数百年的家族，基因优秀，家学渊源，他们坚信自己的优秀程度，也坚信如果能够提纯血脉的话，说不定能够培养出真正的天才来。
　　素盏鸣尊的佐藤家族就是一个例子，乱得让人捋不清关系。
　　素盏鸣尊作为最强大的家族个体，拥有整个家族里面所有女性，乍一看就像是一个返祖的猴群。
　　只不过很可惜，他们这么勤奋，却什么都没能培养出来——如果傻子也算的话那倒是面前有一点成果。
　　而妖刀姬所在的诗婷家族则显得更为……理性，或者说更为极端。
　　他们没有像是佐藤家一样糜烂，只是选择了最为优秀的个体，进行了有明确目的的后代繁育。
　　一对一服务，精准打击。
　　大和抚子垂下眼帘：“当年二叶的逃跑，殿下你是默许了的吧？”
　　“有吗？”大日女尊表示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因为被敬爱的亲人玷污，甚至还产下婴儿的悲剧……我没记错的话，殿下是曾经呵斥过诗婷家族的人。”大和抚子轻声说道：“可惜的是他们没听。”
　　“哦。”大日女尊点了点头，好似想起来了什么：“对，他们没听。”
　　“二叶屠戮整个诗婷家族之后，原本我们派出去的追捕队伍，被您换成了另一个执行官团队……后来那些人的档案复核，我们发现他们其实都有和外部势力勾结的迹象。”
　　“巧合罢了。”
　　“那以濒死之躯，面对全盛的大日女尊，却依旧逃走成功的事情，也是巧合？”
　　“我斩断了她一只手臂呢，而且那时候是有真实之门的人来接应她。”
　　“……她的手没有断。”大和抚子摇了摇头：“真实之门的人也拦不住你。”
　　“是吗？我记得明明斩断了的。”
　　“没有。”
　　“有！我当时抽出十拳剑，手起剑落——”
　　“那个时候，您甚至连十拳剑都没带在身上。”
　　“……我抢了她的刀，斩了她的手，不行吗？”大日女尊回头盯着她，很是有些羞恼。
　　那样子就像是被拆穿了拙劣谎言的小女孩，然后开始撒泼打闹。
　　大和抚子微微一笑，低头致敬：“当然可以，只要这是您的意愿。”
　　“哼！”大日女尊不说什么了，回头继续看风景。
　　大和抚子顺着她的视线望出去，有些担心妖刀姬的情况。
　　妖刀姬与其说是二叶的妹妹，倒不如说是二叶的女儿。
　　这在高层圈子里算是一个并非秘密的秘密，只不过他们一直都装作自己不知道，也不曾在妖刀姬面前说起过只言片语。
　　妖刀姬的成长，就是二叶亲手带大的，两个像是姐妹一样的姑娘，近乎于一个模子刻出来容颜，这在对除了高级执行官圈子之外的人来说，还真就是二叶的妹妹，合情合理的存在。
　　二叶似乎也不愿将这件事情曝光，而是继续隐忍着，将妖刀姬当成是自己的妹妹来教育，对外的理由就是她母亲因为生妖刀姬的时候难产身亡。
　　实际上并没有，只是在二叶怀孕的那段时间里，她母亲承受不住这种愧疚，郁郁病终罢了。
　　妖刀姬从小展露出惊人的天赋，这种惊人，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让诗婷家族的人看到了那位白首太玄的影子。
　　于是他们在激动之余，将更多的资源投入到培养妖刀姬的计划之中，而且试图再度谋划更骇人听闻的事情。
　　那是一个名为『提纯计划』的存在，他们不满足于妖刀姬的天赋，而是想将她变成苗床。
　　他们想要在妖刀姬长大之后，重新将发生在二叶身上的事情再来一遍——或者很多遍。
　　如果成功，理论上他们就会获得迄今为止最惊人的天才，为了这个目标，他们不惜付出一切代价。
　　而且那个时候基因技术已经变得相对成熟了，他们还雄心勃勃地在高天原建立了生物研究机构用以研究相关的可行性。
　　这也就是后来那个把明月天涯抓进去，迅速就能够提炼出二代七宗罪血清的地方，月夜见尊被明月天涯的血清迷惑了，膨胀得可怕，然后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需要在导弹轰炸下狼狈逃窜的三流角色当场用嘴炮喷死了。
　　只不过诗婷家族那雄心勃勃的计划，在妖刀姬十二岁的生日那年戛然而止。
　　那一天，妖刀姬刚刚满十二岁。
　　而就在前一晚上，她作为一个女孩子，正式迎来了自己的初潮。
　　这意味着她已经因为雌激素刺激而发育了，也代表着那耸人听闻的『提纯计划』到了可以开始的时候。
　　时任妖刀姬·诗婷二叶，在自己‘妹妹’那每天紧锣密鼓的训练生活中，挤出半个小时给她庆贺了一下生日，然后提起自己的妖刀，走进了正在开家族会议的诗婷家庄园主宅里。
　　二十五分钟，三十七个人。
　　其中甚至包括了诗婷家的三位高级执行官，高天原内部和他们合作的两名高级执行官，以及她自己的亲生父亲。
　　六个a级执行官，甚至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或许不是没有，而是他们太自信了，以为自己能反杀。
　　这种错觉的后果，就是让他们全都成为了铺在地上的零碎。
　　等到二叶妖刀姬从杀戮中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那趴在门缝里，脸色苍白瑟瑟发抖的‘妹妹’。
　　她曾经想要将自己手里的妖刀挥向这个本不应存在在世界上的孩子，一了百了。
　　但是她试了好几次，发现自己完全下不去手……
　　不但下不去手，甚至于仅仅只是看着对方那惊恐的样子，她就有种整个人都被割裂开的心痛。
　　于是她留下了自己的妖刀，只带上了给‘妹妹’训练用的那柄小号妖刀，逃出了诗婷庄园。
　　之后就是乏善可陈的追捕、逃亡、反杀、再逃亡，和所有好莱坞的剧情一样，悲情的主角获得了胜利。
　　大日女尊的出手，以及对方和真实之门的接触，正式为这场追捕划上了句号。
　　时任妖刀姬诗婷二叶，将诗婷家族的嫡系成员几乎斩杀殆尽，然后带着高天原的资料叛逃到了真实之门。
　　至于说那被连根拔起的三分之一高天原北美分部，到底有多少是听调不听宣带了自立心思的野心家，亦或者是有哪些是行事过于残忍，会为高天原招来祸患的不听话的下属，那就不得而知了。
　　没有人知道大日女尊会做什么，就像是她穿着十二单，端坐于高台之上那沉凝的模样一样。
　　那是足以让合作者信服的模样，即便在之前的危机里，也能够用那波澜不惊的表情稳住所有人。
　　但不管怎么说，这次打击还是让高天原为止警醒，并且选择了改革高层的权力划分，建立了现在的情报信息联络部门。
　　而失落的妖刀姬称号，也在五年之后被再度继承，于是那个幸存的小女孩成为现在高天原的妖刀姬。
　　只是诗婷家族已经元气大伤，旁系基本变成了普普通通的经商家族，经营着一些能让他们轻松安稳活下去，但也没办法成为大富大贵家族的产业。
　　原本那些多年积累下来的财富都被二叶妖刀姬带走了，不知道拿去了哪里。
　　大和抚子轻轻晃了晃脑袋，从思绪中抽离出来：“殿下，二叶她之前送回来的药剂……应该就是真实之门的科研成果吧？”
　　“嗯，应该是。”大日女尊点了点头。
　　“真实之门已经走到了那一步吗？”
　　“不，与其说是科研成果，倒不如说是为了某些人专门开发出来的救命药。”
　　“救命药？”
　　“嗯，为了某个孩子，不惜代价开发出来的特种药物啊。”大日女尊眯起眼睛感受着阳光：“花了我好大的力气进行改良呢，花光了我的工资。”
　　古代历史上，很多所谓的王族为了保证血统的纯正，都会选择近亲结婚生育的方式。
　　其中古埃及就是个中翘楚，毕竟从王位传递上来说这可以避免危险分子通过婚姻方式加入到王室之中，也可以避免外戚威胁到王权，所以父女、兄妹之类的结合比比皆是。
　　甚至于拉美西斯二世这种禽兽，祸害自己亲女儿不算，连亲孙女都没放过。
　　所以现在的阿宅们要是生在古埃及，就不会因为恋上亲妹而送医德国骨科——好吧，其实就算是在古埃及，你妹妹也是不会喜欢你的。
　　甚至于阿宅们压根就没有妹妹……
　　但是这种近亲婚姻会导致一系列遗传性疾病，著名古埃及第十八王朝法老图坦卡蒙就是典型的例子，这个出声就患有畸形足和龅牙甚至于其他多种疾病的法老，仅仅19岁就夭折了。
　　妖刀姬也面临着着相似的问题，想要用药物改变基因，现在还做不到这种技术。
　　但是如果仅仅只是用药物来缓解病痛，那么还是能做到的。
　　“……我可不知道这事。”大和抚子一脸惊诧，高天原内居然有她不知晓的研究项目？
　　“呵，你不知道的恐怕还有很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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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齐柏林医院
　　妖刀姬看着二叶大萝莉，目光复杂。
　　那句‘否定真相有意义吗’的问句还在两人耳边萦绕着。
　　二叶大萝莉移开视线：“有意义。”
　　她这么说，间接肯定了妖刀姬的话。
　　但是妖刀姬没有意外的表情，因为这件事情她是绝对确认了的。
　　“……为什么要把我留下来？”妖刀姬摇了摇头：“当时如果你动手的话，我连你一刀都挡不住。”
　　“那只能说明你太弱了，我教了你八年的刀，你什么都没学到。”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不是因为刀！也不是因为技巧！”妖刀姬抬高声调：“你明白我问的是什么——”
　　“……”
　　沉默了片刻，二叶大萝莉摇了摇头：“不要说这些没有用的了，纠结无谓的过去，还不如看看现在和未来该做什么。”
　　“这就是你的回答？”
　　“不然呢？我难道应该辩解？”二叶大萝莉嘲弄地勾起嘴角：“还是应该说一些悲情的话，来乞求谁的原谅？”
　　“你——”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童话一样的美好，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就要承担责任，无论是对是错，做了可以后悔，但是后悔并没有什么用。”
　　“……”
　　“你现在这幅狼狈的样子。”二叶大萝莉最后打量了一眼妖刀姬，自顾自地闭上眼睛：“真的让我很失望。”
　　『嘣————』
　　捆住二叶大萝莉的布条被硬生生崩断，甚至于就连棉被也被骤然袭来的力道挤压撕裂，有棉絮纷纷扬扬地洒出来。
　　二叶大萝莉脸上带起了不正常的潮红，这种发力技巧对身体来说负担太大。
　　她剧烈地喘息着，额前散发出在冬日微凉室温内肉眼可见的热气，蒸腾扭曲着向上冉冉升起。
　　但是她却在几秒钟的间隙之中，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闪过一丝疑惑的神色。
　　为什么体内会有这种感觉……难道是刚才那个玄袍女人触摸的时候，那股奇怪的暖流？
　　并不知道自己被玄袍女往身体里注♀入了某些宝贝精华的二叶大萝莉，只是翻身起来，然后踉跄着扶住旁边的床头柜。
　　妖刀姬下意识探手想要扶住她，但是那只手在即将触碰到后者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地停顿在空中，甚至于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她再度回想起了同年那血腥的一幕，那被鲜血染红的大厅，被惨叫笼罩的庄园，以及残肢断臂之中，漠然屹立的身影。
　　还有那双血红的，在光暗交错之中，冰冷望过来的双眸……
　　她的手，开始发抖。
　　二叶大萝莉眼底闪过一丝失落，漠然地撑着床头柜站稳：“你走吧，我没有什么想要和你说的，让那位暴君进来。”
　　“……五年前，你送回来的那瓶药剂，是什么？”妖刀姬没有回应她的话，只是自顾自这么问道：“我喝了之后昏迷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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