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8-请君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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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此刻,兴教门的内外,已是遍地鲜血与死人!
当值的城门司马,已经被斩于城门前。
而其余随同他造反的红衣教内应,也已经被堵在了城门里。
北衙禁军带领着一众精锐骑士,屠戮得一干二净,一个不留。
如今卫伯玉的日子,其实并不算好过,但好在李豫还愿意给他一次机会。
神策军作为中央北衙禁军的主力,职责就是保卫京师和宿卫宫廷以及行征伐事。
他这次动作够快,倘若李豫大气一点,那他就不但无过,反而有功了。
这城门司马早就在禁军内应的名单上,被卫伯玉派人时刻监视着。
红衣教和长安之中某些世家的一举一动,基本上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而今日,李适作为太子,亲自负责安排人手调度,将宫中的叛变快速镇压。
而卫伯玉则负责在最前线擒拿贼首方清,另一边的李承恩负责捉拿从贼。
此刻,卫伯玉穿着铁甲,操着横刀,在城门下的尸体中往来穿梭着。
他并没有命人灭掉兴教门下的火焰,而是让人将地上那些尸体挨个刺了个遍。
待确认每一个人都死了之后,他才吩咐手下。
“方清应该是快来了,汝等随我一同往道路,等对方杀出来,再行拦截。”
长安城横平竖直,一百一十八坊市之间阡陌纵横,只消堵住一个路口,就能看到四面八方。
能够在长安城里兵变的不是没有,但绝对不会是一批暴徒!
卫伯玉对面的一个昂扬挺胸,提着马槊,朗声回应。
“卫将军,既是名单上有人名可循,为何还要如此布局?”
看对方姿态,就知道必然出身不凡,不然也不会这么质疑主将意见。
卫伯玉看了他一眼,心中叹气——这人是宗室子弟,李豫培养的心腹。
对方很显然也是站在李唐宗室的位置考量,确切地说,是崇仁坊。
“对方已经聚兵崇仁坊,难免误伤百姓,不若直接杀入坊市,将贼首擒下审讯,不出数日,余众皆散!岂非迅捷?”
让对方从崇仁坊杀出来,那伤了死了旁人,可都是权贵啊!
卫伯玉却摇了摇头,很显然他也有苦衷。
他难道不想要尽快斩草除根?
可问题在于操控这件事情的,是太子李适!
很显然,太子另有想法,甚至默许这批叛军先闹上一闹,吓那些权贵一吓。
最简单的一个道理——对方是怎么这么多人混进崇仁坊的?
要知道在他们的名单里面,掌握的这些家伙的出身或者说掩饰用的身份,全都是家仆。
都是那些世家门阀,从江南地区招揽过来的家丁、奴仆之流。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当然啦,表面上是不能这么说的,卫伯玉于是语重心长地解释。
“长安城,是大唐根基所在,除恶务尽,你明白吗?陛下要的是斩草除根,不留祸患!”
那宗室子弟咬了咬牙:“末将明白!”
就在这时,一名骑士急忙匆匆由南向着卫伯玉奔来。
“将军!方清一众已经出了坊市,直奔兴教门!”
“好,汇集将士,跟我杀!除了方清,一个活口不留!”
“喏!”
卫伯玉目光如刀,来回扫视着手下众人。
“若方清走脱了,或是其余贼人有一个未死,诸位,就皆自刎提头去西苑见驾,明白吗!”
“将军放心,我们都明白!
“走!”
……
……
驻扎在兴教门的北衙禁军,包括属吏在内,正常情况下也不过是百人。
而方清此刻纠集的红衣教反众,人数两百多,还带了兵甲,拥有不知道哪里来的战马。
虽然在卫伯玉看来,这些人纯粹是自寻死路。
正规军,消灭两百没有甲胄护体,也没有经过平叛战争洗礼的叛匪,实在是切瓜砍菜一般。
但是很显然这些红衣教众并不这么觉得,他们只觉得人数上自己是对面的一倍有余。
只能说无知者无畏,实在是令人觉得可悲。
神策军的将士们向南,方清一众向北,双方很快就在兴教门外的里坊正面相遇。
没有什么振奋士气的言语,没有对阵前的慷慨激昂。
两方见面后,直接举起兵器就向对方砍去、刺去,仿佛一切的杀戮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长刀和长枪摩擦,刀盾和皮甲互相对撞。
卫伯玉持着横刀带领着身边的如林的甲士,在没有充其量只有皮甲护体的红衣教徒中徒步攻杀。
“一人!”
“二人!”
卫伯玉挥刀斩人,一边在心中默默计数。
锋利的横刀每挥舞一下,收割的便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
而眼前一张张狰狞的面孔,则是走马观花的在自己眼前飘过,随后便落于脚下的尘埃。
无需同情也无需怜悯——他们胆敢起事,就已经有死去的准备才对。
卫伯玉是在平叛战场上经历过生死大战的精锐,但是北衙禁军并不全是。
比方说那个骄傲的,年轻的,但是却又稚嫩、纸上谈兵的宗室子弟。
不过在这些过程中,完全可以锻炼出他在战场上铁石一般的心肠。
一个人不论对生命是否敬畏又如何珍惜,这些感情都不适合在战场上表现出来。
人站在这里的时候,就要放空脑海,克制惊恐禁锢以及所有的胡思乱想。
只有相信自己手中的刀戟,将敌人的生命视为障碍,只有这样才能在战场上存活到最后一刻。
这是卫伯玉在战场上悟出来的生死存亡之道,他希望那些年轻的将领也学会这些道理。
战场上,没有所谓的贵族道德规矩,有的只是丛林式的法则。
一切的其他事情,等杀完人之后再说——就如同那威震大唐的军神李虫娘。
“——九个!”
随着一声大吼,卫伯玉一刀划过对面红衣教中的脖颈。
那人扔掉兵器捂着咽喉摔倒在地,不断地抽搐挣扎着。
卫伯玉却不再多看他一眼,而是转身向左。
又是一刀砍掉了一名正在和那个宗室子弟搏杀的红衣教众的左手。
“啊————”
那红衣教人凄惨悲怆地高声嚎叫,但没叫出几声,就被卫伯玉一刀直接斩首毙命。
面对死在脚下的这些人,那宗室子弟甚至手都有些抖,看起来表情很是不适。
卫伯玉没有给予他任何特别的关注,脸上也没有什么波澜,都是一脸默然。
“贼首在那!”
卫伯玉用横刀在半空中指了指,对那个宗室子弟喊道:“速速去擒!”
那子弟稍微回过神来,正了正自己的头盔:“末将去擒!”
他早些时候,其实不大看得起卫伯玉,觉得自己身为李唐宗室,皇族中人,身份高贵。
可是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恍惚之间明白,为什么对方是神策军节度,堂堂将军。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混混沌沌地意识到,李虫娘之所以功高,并非因为什么身份地位。
恐怕只是最单纯的,最纯粹的,她很强……
“一起!”卫伯玉冷冷地回答。
随后,便见两个身披铁甲的军首,带领着一队甲士,大步的向着方清所在的方向快速冲去。
路上不断的有红衣教众站出来阻拦他们。
但卫伯玉和那宗室子弟瞅都不瞅他们一眼,甚至连刀都不抬,只是向着方清的方向大步而行。
那些出来阻拦的红衣教众,自然有神策军的甲士们处理。
逼近卫伯玉和宗室子弟的人,被他们左右两旁的甲士挡住,手起刀落用劲劈杀。
他们斩掉对方的手脚或者头颅,让自己的军首毫无顾忌、目无斜视的向目标行进。
这本就是甲士的任务,只是拆开来看,就显得如此冷酷,甚至是暴虐。
红衣教,根本不懂什么是战争,恐怕也不明白什么是大唐……
鲜血溅满了他们的甲胄,那宗室子弟半边脸颊也被侵染的鲜红。
但他没有伸手去擦拭,他只是任凭鲜血溅射在身上,只是紧紧地盯住方清。
人处于战场之中,不能有丝毫走神的情况。
杀人的战场没有重来的按钮,因为走神而失去机会的例子在战场上比比皆是。
长枪戳来,长枪戳去,乱刀砍来,乱刀还击。
当卫伯玉和他一脸冷酷地站在方清面前的时候,方清的身边已经没有了太平教众。
他手下的人皆倒在了血泊之中,一个都没有被放跑,一个也没有得生还。
此刻的他被神策军的甲士包围在一个圆圈中,没有一丝的空隙让他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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