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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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的温度稍微有些凉，不过适应了之后就没关系了，能代可以一入水之后就优雅地畅游起来，应晖可做不到。
　　为了不出丑，保险起见，应晖先将整个身体都沉入水下，适应了一下水中的温度，然后原地扒拉了两下，试着换了下气，虽然在气管里面进了一点水，不过还是确认了游泳这种肌肉记忆并没有因为长时间的生疏而遗忘。
　　稍微游了两圈，应晖扒在水池边缘咳嗽了两声，将气管中进的水咳出来，靠着水池的边壁，思维一瞬间放的很空，眼前只有能代那优美轻盈的身姿在眼前穿梭，应晖突然发觉，看能代游泳比自己游泳有意思多了。
　　对于这位凛然的少女，应晖一直有一种发自心底的偏爱，不过似乎就是因为这种偏爱，应晖反而亲近得小心翼翼、患得患失，也许是因为能代身上那股清冷的气质，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吧。
　　能代似乎也注意到了应晖对自己的关注，她一个发力，在应晖边上停了下来，双脚踏上地面，螓首向后扬起，如同出水芙蓉一般，水珠在她秀丽的面庞上淌下，沿着洁白的颈项，顺着贴在皮肤上的青丝，一直重新没入到水池之中。
　　“毛巾要吗？”
　　“谢谢指挥官。”能代接过应晖手中的毛巾，将脸与长发稍微擦了一下，少女如同出浴一般妍丽的风情，真的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应晖斜靠着水池边缘，说道：“能代游得真好，比我游得好多了。”
　　“谢谢夸奖，只要努力的话，指挥官也可以的。”
　　“直说好了，能代是说我现在没有努力，是不是？”
　　能代抿了抿唇，她很想说一些婉转的话，可是认真的个性让她做不出来：“指挥官看得出来是有基础的，不过动作不是很标准，而且整个流程也不熟练，似乎还有些惧怕水，身为海军，似乎有些不应该。”
　　“能代说的有道理，但并不是完全有道理。”
　　在凛然的少女面前，应晖的心气上来了，他说道，“比如东煌二战之后的第一任海军司令肖大将，不仅不会游泳，甚至还会晕船。可这并不妨碍他成为海军司令，并且一手将东煌海军从无到有建设起来，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古往今来由于文学作品的塑造，人们大多关注一往无前的勇将与运筹帷幄的谋士，殊不知真正的军事家是要建设军队，组织战役，得大而失小，善之善者也。”
　　应晖的话将能代说的一愣一愣的，她努力思考着应晖话语中的逻辑，能代是战士而不是指挥者，自然觉得应晖的话高屋建瓴、极有见地，加上这是她心中模模糊糊的仰慕者说的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指挥官说的对，是我还太嫩，没有想到这一层。”能代有些羞愧地道歉，“对不起。”
　　“不用道歉，只是每个人身处的位置不一样，想法自然不会相同。”应晖顿了一下，他突然有个想法，于是说道，“不过确实，我身为一名海军，竟然连游泳都不熟练，实在是太差劲了。”
　　现在反而是能代开始维护应晖，她连忙说道：“不是的，指挥官每天有那么多事情，总不可能每件事都做到最好。”
　　“是不能每件事做到最好，但基础的事情都这么差劲，不应该。”
　　“不是，指挥官一点也不差劲。”
　　“差劲，要是战斗中落水了，甚至可能还要你们分心来救。”
　　“不会的，我会保护好指挥官，绝对不会让指挥官出事。”
　　能代认真的表情，坚定的口吻，简直仿佛她弓道的箭一样击中了应晖的心窝，差点让他忍不住说出一些直接的话。
　　“能代有这样的决心我很欣慰。”应晖说道，“不过我还是想练习一下，能代可以当我的老师吗？”
　　“我，我吗？”能代睁大眼睛，有些错愕。
　　“能代不愿意？毕竟要占用你的时间，打乱你的计划，不愿意也没关系。”
　　“指挥官的这种说法太犯规了……”能代低下头，小声地呢喃着，她是很不喜欢计划被人打断的感觉，可是指挥官的请求，能和指挥官在一起，怎么可能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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